们决定开车到十三英里外蓝山去看望斯塔。对们而言,斯塔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她搬到蓝山后从没邀请们去吃过顿饭。除道听途说,们甚至无从得知她屋里是什样。不过既然她需要们,们就该去帮帮她。而且估计要在那儿住几天,所以们带上睡衣,运货卡车里还有玛丽做个单层大蛋糕和两根熏香肠。们把肉铺交给表弟艾德里安,但他不愿意照看玛丽狗小迪基。所以们不得不在出城路上去下华莱士·费弗家,把狗寄养在他那儿。
华莱士把他那加高地下室平房[1]刷成棕褐色,不喜欢这种沉闷色调,但他说这个颜色和田野融为体。泥土色是他家主题色。他开门时,们发现他自己也是身泥土色。裤子是灰色,衬衫颜色与皮肤相同,肉色。
“这件衬衫不好看。”玛丽告诉他。
华莱士低下头,手指捏着衣服。同时,
是因为她蓝白花边围裙,又或许是因为斯塔长期病恹恹模样,不管是因为什,这个梦境对来说都无比真实。醒,黎明前天空灰蒙蒙。再也睡不着,于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渐渐泛白天空。
天大亮后,走到店里。开始做事前,叫玛丽过来坐下。把咖啡壶放在们中间桌子上,然后跟她描述那场梦。
“她病。”玛丽说。
“看她像个半死人。”
“她是在叫你去看她。”
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好几年没跟她讲话,不知道她为什想见。”
然而回想起童年。那时,玛丽还没来阿格斯,斯塔是最好朋友。们起长大,亲密无间,吵吵和和。从没赢过她,虽然她没高,但却看起来更强壮,而且每次打架都特别强悍,最后服输总是。然后,她会坐在胸膛上,用她那又长又粗辫子打。现在她已经剪短发,专业美容师把她头发卷得像贵妇犬样。梦里,斯塔头发像尖钉样竖着,边被压得很平,发根灰白,所以知道她已经有阵子没去美发店。
“和你起去,”玛丽说,“毕竟她是表姐,得去。”
们坐在那儿,讨论具体如何安排。
多特可以照顾自己,不用担心,但不想留她个人在家,因为她最近很焦虑。自从在华莱士为甜菜节举办那场比赛中被提名为公主后,多特便把半时间用来减肥,另半时间则在锁在抽屉里秘密日记本上写个不停。有几次,发现她坐在屋后台阶上,瞪着书里某页,眼神忧郁。还有几次,她很生气,差点把草坪修秃。她每晚到阿格斯电影院零食柜台工作。她在影厅过道最后面边抽烟,边看电影。管不住她。她衣服上有股难闻烟味,混合着做爆米花油和甘草味道。觉得是影院放那些电影让她有些抑郁,胡思乱想,满口脏话。想也许不该丢下多特去看望斯塔,但多特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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