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路易斯走进花园,他看人时目光真挚,但别人离开后便马上忘得干二净。他目光犀利地打量起卡尔,卡尔迟疑地笑笑:“是斯塔表哥,很久没见。”但路易斯没理他,径直走到堆肥那儿去采集更多样本。
“他在做什呢?”卡尔好奇地问。
“挖蚯蚓。”
“干什用呢?”
“看它们如何分解有机物。”
保持应有礼貌,“好久不见,希望你能和们起吃顿午饭,好吗?”
他点头答应,并环视花园。“不错。”他说。他声音紧绷着,听得出是因为嫉妒,嫉妒繁花盛放花园,嫉妒铺着瓷砖露台,还有那被称为豪宅家,这可是蓝山最大房子。路易斯继承肥沃农场,之后租出去。即使关掉餐厅,们照样可以把物业打理好。
“说说你情况吧。”指指他手提行李箱和手上那本厚厚小书,那本书很眼熟,黑色封皮上绘着红宝石。他稍稍打开胶水糊住衬纸,翻开书,便知道为什那本书看起来眼熟,那是本《圣经》,是那种常见、便宜《新约》。
“这本书里有空白页,可以记录家里事,”他看着封面说,“出生、死亡、婚姻。”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所以没答话,只希望他别向推销那本书。
路易斯会与分享他每个想法。他新工作职位是负责县里技术推广,所以要采集这个地区害虫和益虫,并统计数据。蚯蚓是益虫,所以路易斯正在它们栖息地进行试验,看看在土壤里添加什可以吸引它们来分解有机物。
“蚯蚓能带来腐殖质。”本正经地说,因为他注意力已经开始分散。他正仔细地打量们房子,草坪上放着白色铁艺休闲桌椅,灌木丛修剪得整整齐齐,花朵娇艳欲滴。然后他转过来,慢悠悠地看着,眼神里没有胆怯。没以前那苗条,但路易斯说只要开心就会很好看。不管怎样,知道气色还不错。
“变吗?”问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忸怩作态,只好自问自答,“当然变,谁会不变呢?”
“但还跟以前样漂亮。”卡尔说。转过身,路易斯很少夸,他经常沉浸在抽象思考中。卡尔话有点言过其实,忍不住说让后悔话。
“都有白头发,到处是皱纹,岁月
“们坐下吧。”说,但他好像看穿心思,因为他没合上书,也没跟走,只是忧郁地看着封面。
想他是在准备推销说辞,所以挽起他手臂。
“你定累坏,”说,“总是在外奔波。”
“是,”他附和道,久久地看着,眼神中流露出感激,“斯塔,能再见到你,太高兴,很久没见面。”
“是,很久。”热情地回答他。不过实际上从不想他,这些年从没有想过他。怀疑他定以为好忽悠,想把东西推销给,所以才来找。当然,也只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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