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庙外,澄光道:“玉林大师是得道高僧,已有明示。老衲去将心溪方丈他们都放,今日相见,也是有缘,这就别过。”说著双手合十,鞠躬行礼,竟是不让他再进清凉寺去。
韦小宝心头火起,说道:“很好,你们自有万失无妙计,倒是多事。”命双儿去叫于八等干人,径自下山,又回到灵境寺去借宿。
他昨晚在灵境寺曾布施七十两银子。住持见大施主又再光降,殷勤相待。
在客房之中,韦小宝手支颐,寻思:“老皇爷是见到,原来他点也不老,却是危险得紧,西藏喇嘛要捉他,神龙教又要捉他。那玉林老贼秃装模作样,没点屁本事,澄光方丈个人又有甚用?只怕几天之后,老皇爷便会给人捉去。又怎生向小玄子交代?”
转头,见双儿秀眉紧锁,神色甚是不快,问道:“双儿,什事不高兴?”双儿道:“没什。”韦小宝道:“你
上写是:“敕讼御前侍卫副总管钦赐穿黄马褂韦小宝前赴五台山带公干,各省文武*员受命调遣,钦此。”
玉林接过看,还给韦小宝,道:“原来是御前侍卫副总管韦大人,多有失敬。”
韦小宝心下得意:“你可不敢再小觑罢?”可是见玉林脸上神色,也没甚恭敬之意,心中得意又淡下来。
玉林道:“韦施主,以你之意,该当如何处置?”韦小宝道:“要叩见老皇爷,听老皇爷吩咐。”玉林道:“他以前富有四海,可是出家之后,尘缘早已斩断,‘老皇爷’三字,再也休得提起,以免骇人听闻,扰他清修。”韦小宝默然不答。
玉林又道:“请回去启奏皇上,行痴不愿见你,也不愿再见外人。”韦小宝道:“皇上是他儿子,可不是外人。”玉林道:“什叫出家?家已不是家,妻子儿女都是外人。”
韦小宝心想:“看来都是你这老和尚在捣鬼,从中阻拦。老皇爷就算不肯回宫,也不至于连儿子也不见。”说道:“既然如此,去调遣人马,上五台山来保护守卫,不许闲杂人等进寺来罗皂滋扰。”
玉林微微笑,说道:“这来,清凉寺寺成皇宫内院、官府衙门;韦大人这位御前侍卫副总管,变成在清凉寺当差。那行痴还不如回北京皇宫去直截当。”
韦小宝道:“原来大师另有保护老……他老人家妙法,在下洗……洗耳恭听。”
玉林微笑道:“韦施主小小年纪,果然是个厉害脚色,难怪十几岁少年,便已做到这样大官。”顿顿,续道:“妙法是没有,出家人与世无争,逆来顺受。多谢韦施主番美意,清凉寺倘若真有祸殃,那也是在劫难逃。”说著合十行礼,闭上双目,入定去。
澄光站起身来,打个手势,退出去,走到门边,向玉林躬身行礼。韦小宝向玉林扮个鬼脸,伸伸舌拇指按住自己鼻子,四指向玉林招几招,意思是说:“好臭,好臭!”玉林闭著眼睛,也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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