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伸手揉揉眼珠,将那只痛眼眨
娘,快松开你臭脚!”柳燕脚上微使劲,韦小宝胸口十几根肋骨格格乱响,连气也喘不过来。只听柳燕笑道:“小兄弟,你双脚倒香得很,挺想砍下来闻闻。”
韦小宝心想太后恨自己入骨,大可将自己双脚砍,再派人抬着,去见瑞栋传讯人,还可暗中派遣高手,跟着那人上五台山去,将瑞栋杀。但世上早已没有瑞栋这号人,西洋镜终究要拆穿,眼前大事,是要保住这双腿,此刻恐吓已然无用,只有出之于利诱,便冷冷道:“太后,你砍腿不打紧,就算砍脑袋,小桂子也不过矮截,没有什,可惜那‘四十二章经’,嘿嘿,嘿嘿……”
太后听到‘四十二章经’五字,立时站起,问道:“你说什?”
韦小宝道:“说那几部‘四十二章经’未免有点儿可惜。”
太后向柳燕道:“放他起来。”柳燕左足提,离开韦小宝胸膛,脚板抄入他身底,在他背心挑,将他身子挑得弹将起来,左手伸出,已抓住他后颈,提在半空,再往地下重重顿。韦小宝给她放倒提起,毫无抗拒之能,便如婴儿般,本已到口边句“臭婆娘”,吓得又吞入肚里。
太后问道:“四十二章经”话,你是听谁说?”韦小宝道:“反正两条腿就要给你砍,什也不说,大伙儿拍两散,没腿没脑袋,你也没‘四十二章经’。”柳燕道:“劝你还是乖乖回答太后好。”韦小宝道:“回答是死,不回答也是死,为什要回答?最多上些刑罚,才不怕呢。”柳燕拿起他左手,笑道:“小兄弟,你手指又尖又长,长得挺好看。”韦小宝道:“最多你把手指都斩断,又有什希罕……”句话未毕,手指上剧痛连心,“啊”声大叫出来,却原来柳燕两根手指拿住他左手食指重重挟,险些将他指骨也捏碎。这肥女人笑脸迎人,和蔼可亲,下手却如此狠辣,而指上力道更十分惊人,挟之下,有如铁钳。
韦小宝这下苦头可吃得大,眼泪长流,叫道:“太后,你快快将杀,那几部‘四十二章经’,那叫做老猫闻咸鱼,嗅鲞啊嗅鲞(休想)!”太后道:“你将“四十二章经”事老实说出来,就饶你性命。”韦小宝道:“不用你饶命,经书事,也决计不说。”
太后眉头微蹙,对这倔强小孩,时倒感无法可施,隔半晌。缓缓道:“柳燕,如他不说,你便将他两只眼珠挖出来。”
柳燕笑道:“很好,先挖他只眼珠。小兄弟,你眼珠子生得可真灵,又黑又圆,骨碌碌转动,挖出来,可不大啊。”说着右手大拇指放上他右眼皮,微微使劲。
韦小宝只觉得眼珠奇痛,只好屈服,叫道:“投降,投降!你别挖眼珠子,说就是。”柳燕放开手,微笑道:“那才是乖孩子,你好好话,太后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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