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挺沉,先生。”搬到顶楼平台时,这位小个子男人喘着粗气说。他擦擦汗津津发亮额头。
“恐怕相当重。”道林低声说着,打开房间门锁,这个房间将隐藏他生活怪异秘密,不让他人窥见他灵魂。
他已经四年多没进这个地方——实际上,他第次来这里还是孩提时代,他把它当游戏室,后来年龄稍大,他又将它用作小书房,后来就再也没进来过。这是个房型匀称大房间,是最后位克尔索勋爵为他小外孙专门建造,但由于道林与母亲长得出奇相似,或者别什原因,克尔索直不喜欢这个小外孙,并希望他离自己远点。在道林看来,房间似乎没怎变过。那口意大利大箱子还在原地,镶板上精美图案还在,但金色装饰线条已经黯淡无光,他小时候常躲在里面。椴木书架上摆满折角课本。书架后面墙上仍挂着那块破旧佛兰德壁毯,国王和王后还在上面花园里下着棋,不过颜色都淡。群驯鹰人骑马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戴长手套手腕上有长着羽冠鸟。这切他记得多清楚啊!他环顾四周,自己孤独童年每个瞬间都回来。他回想起纯洁无瑕童年生活,而隐藏这幅致命画像,竟是这里。他似乎感到可怕。在那些逝去过往日子里,他哪里会想到自己将要面对切!
但在这幢房子里,论保险,哪里也比不上这儿,可以躲开窥探眼睛。钥匙在他手里,别人都进不来。在紫色柩衣下面,画像脸可能会变得凶残、麻木、肮脏,但这有什关系?没人能看到。他自己也不会看。他为何要去关注自己灵魂可怕腐败呢?青春永驻——那就够。而且,他本性就定不会变好吗?没有理由认为自己未来定充满耻辱。他生活中可能会遇上某种爱情,使他变得纯洁,使他远离那些似乎已经在他精神和肉体里躁动罪孽——那些奇怪、没有被画出来罪孽,它们神秘赋予其妙不可言魅力。也许有天,画像残酷表情会从那敏感红唇边褪去,那时,他就可以向世界展示巴兹尔·霍华德杰作。
不,不可能。小时又小时,周又周,画布上人像正在变老。它或许可以逃脱可怕罪孽,却逃脱不可怕衰老。脸颊会凹陷、松弛,黄色鱼尾纹会爬上逐渐暗淡双眼,让眼睛显得更可怖。头发会失去亮泽,嘴巴会张开或下垂,像所有老年人嘴样,显得愚蠢又恶心。布满皱纹头颈、冰凉青筋,bao起双手、佝偻身子……就像他童年记忆中直对自己很严厉外祖父那样。画像必须要藏起来,别无选择。
“请把它搬进来,哈伯德先生。”他疲惫地说着,转过身来,“抱歉,让你等那久。在想别事。”
“休息总是令人高兴,格雷先生。”画框匠回答,他还在大喘着气,“把它放哪儿呢,先生?”
“哦,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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