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先生,”这位温和画框师说着,在助手帮助下,开始把画从挂着长铜链条上往下取,“现在,们把它搬到哪儿去,格雷先生?”
“给你们带路,哈伯德先生,劳烦跟走就行。要不,你们最好还是走前面吧。想放到顶楼就好。们走前面楼梯吧,那儿宽些。”
道林过去为他们扶住打开门。他们穿过走廊,开始上楼。画框材质精良,弄得画非常笨重。尽管哈伯德先生秉承他地道商人精神,不愿看到位绅士搭手帮忙,再婉拒,但只要能搭上手,道林仍扶上把。
“
情总要找到可怕出口,有梦想总会把罪恶影子变成现实。
他掀起盖在长沙发上那块大紫金色织物,拿着它走到屏风后面。画像脸比以前更丑恶吗?他似乎没觉得有什变化,但他对画像厌恶加剧。金发、蓝眼、玫瑰红嘴唇——都还在那儿,唯改变是表情,残酷得让人害怕。与他从画像中看出谴责或非难相比,巴兹尔因为西比尔·文恩对他责备是多轻啊!——轻得不值提!他自己灵魂从画布上逼视着他,召唤他接受审判。阵痛苦袭来,他把艳丽柩衣抛到画像上。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他走出去,仆人走进门来。
“他们到,先生。”
他感到自己必须马上把这个仆人打发掉,定不能让他知道画像会搬到哪里。他有点狡猾,还有双深不可测、背信弃义眼睛。道林在写字台旁坐下,匆匆给亨利勋爵写个便条,请他送些读物来,并提醒他当晚八点刻见面。
“等到答复再回来,”他说着,把条子交给仆人,“把人带进来吧。”
两三分钟过后,敲门声又响起。南奥德利街知名画框师哈伯德先生亲自来,还带个看起来有点粗犷年轻助理。哈伯德先生面色红润,个子不高,长着脸红色络腮胡子。他对艺术热爱,因为打交道艺术家大多穷困潦倒,而大打折扣。般情况下,他绝不离店,坐等顾客上门。但他总是偏爱道林,破例亲自上门。道林身上有种人见人爱东西,甚至看看他都是种享受。
“能为您做些什,格雷先生?”他搓着长满斑肥手说,“能亲自到您府上效劳实属有幸。刚得到个漂亮画框,先生。是大减价时淘到。古佛罗伦萨风格,想是从丰塞尔修道院弄来,特别适合宗教题材画,格雷先生。”
“抱歉,你亲自过来,给你添麻烦,哈伯德先生。改日定造访,看看你所说画框——虽然现在不太关注宗教艺术——不过今天只想请你们帮把幅画搬上顶楼。画相当重,所以想请你借两个人帮忙。”
“没任何问题,格雷先生,很高兴能为你尽微薄之力。是哪件艺术品,先生?”
“这件,”道林说着,把屏风移开,“你们能不能连布和其他东西起原封不动地搬?不希望把画搬上楼时把它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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