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吉很喜欢她,课间休息时,她们俩相互搂着腰在操场上散步,这标志着她们是"最好朋友",别人甭想前来插杠子。她们谈哪,谈哪,没完没地谈着。
有天吃午饭时候,特丽萨把她带到酒吧去见她妈妈、爸爸和已经长大成人哥哥、姐姐。他们对梅吉那头金发着迷不亚于她对他们那黑皮肤赞叹。当她把那双大大、闪着美丽光芒灰眼睛转向他们时,他们都把她比作位安琪儿。她从妈妈那里继承种难以言喻、极有教养神态,这种神态每个人都能立刻感到,安南奇奥家也是这样。他们都像特丽萨样渴望得到她欢心。他们让她吃又大又腻、在咝咝作响羊油锅里炸出来土豆片,还有块味道鲜美蘸过鸡蛋糊、与上豆片在烟气腾腾油锅里起炸出来去骨鱼,只是炸时候把它放在个铁丝篮里隔开炸就是。梅吉还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饭菜呢,她希望她以后能常常到酒吧来吃午饭。不过这是难得乐事,需要得到妈妈和修女们特殊允许才行。
她在家里谈话时候总是个劲儿地讲"特丽萨如何如何说"以及"你知道特丽萨干什来着吗?"直到帕迪吼道,关于特丽萨他已经听得太多时候才算罢休。
"不以为与达戈人①过份亲密就这干。"他嘟囔着,他也有英国人对所有黑皮肤或地中海沿岸人本能不信任。"达戈人脏,梅吉姑娘,他们不常洗。"他拙劣地解释道,在梅吉受伤害、责难目光下,他把后半截话咽下去。
①对肤色浅黑意大利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等蔑称——译注
弗兰克带着强烈嫉妒心赞同父亲意见。因此,梅吉在家里就不那经常谈起她朋友。可是家人非难并没有影响她们关系,只不过是由于两家离得较远,交往被限制在上学时间罢;鲍勃和别男孩子们瞧见她和特丽萨扌票在起,真是求之不得。这使他们能在操场上满处疯跑,就好像他们没有她这个妹妹似。
阿加莎嬷嬷在黑板上写那些难懂东西梅吉也开始逐渐明白。她懂得"十"是指把所有数合在起得出个总数,""是指从上面个数中去掉底下那个数,所得数小于头数。她是个聪明伶俐孩子,要是她能克服对阿加莎嬷嬷恐惧,那她即使成不最好学生,也可以成为优等生。可是当那锐利目光转向她,那衰老而又干巴巴嗓音个出其不意地向她抛出过于简单问题时,她就只有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也动不脑筋。她觉得算术很容易学,可是把她叫起来进行口算时候,她连二加二等于几都记不住。读书把她引进个极其迷人天地,她怎也读不够,可是当阿加莎嬷嬷叫她站起来高声朗读段时候,她几乎连"猫"字都读不上来,更甭提"喵喵叫"这个词。看来,她要永远在阿加莎嬷嬷挖苦下颤栗不止或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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