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不好意思,麻烦你去趟曙光造纸,确认样品好吗?只要品质符合要求,就可以请他们开始批量生产。”
用于辞典纸张不仅特殊而且用量大,最迟也必须提前半年开始生产,不然就赶不上出版时间。但是,
“没错,”岸边点头赞同,见马缔深深反省模样,连忙打圆场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事。怎说马缔先生也是没有烦恼也不懂自卑精英嘛。”
并没有讥讽意思,只是单纯地说出心里话。
“精英?”
“对啊,硕士学位,又娶到美女为妻,还是编纂辞典专家。那种身为少数派才有烦恼,看起来跟你无缘。”
“给人这样印象吗?”马缔有些困惑地笑,“关于‘爱’这个词条,岸边说得很对。那,要怎修改呢?”
…”
“对吧!”岸边仿佛得胜般,理直气壮起来,“觉得更为奇怪是‘爱’作为恋爱之意释义②。您看,释义里写着‘②思慕异性心情,常伴有性欲;恋爱’。”
“哪里不对呢?”马缔副完全丧失自信样子,偷偷打量着岸边脸色。
“为什只限异性呢?照这说,对同性抱有伴随性欲爱慕并珍视对方,这种心情就不叫爱吗?”
“不,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有必要解释得那细致吗……”
“们就尊重爱猫之人马缔先生意见,只删除‘爱人’这个词例,怎样?然后,把‘思慕异性’改为‘思慕他人’行吗?”
“嗯,觉得不错。正好松本老师要过来趟,到时再征求下他意见。”
这时,曙光造纸宫本打来电话,告知《大渡海》专用纸张样品已经做成。
“太好!”马缔喜形于色,环视编辑部周后说,“不过,这里没有可以摊开纸张样品空间啊。”
兼职学生和校对人频繁地出入编辑部,室内桌子上都堆满校样。
“当然有!”岸边打断马缔话,斩钉截铁地说,“马缔先生,《大渡海》难道不是新时代辞典吗?若是迎合主流、被陈腐思维和感觉所束缚,又怎能把握日日推移变幻词汇?怎能解释清楚词汇万变不离其宗根源呢?”
“你所言极是,”马缔沮丧地垂下肩膀说,“年轻时,也曾和你样,质疑过‘恋爱’词释义。然而,现在却被繁重工作遮住双眼,把这件事忘得干二净,实在惭愧。”
最近,岸边终于对编纂辞典工作有些自信。她提出意见渐渐被马缔所采纳,实际感到自己成为辞典编辑部战斗力。
岸边怀着安心和自豪,从马缔手中接过“爱”校样。马缔忽然想起什,说道:
“记得西冈对说过:‘试着去想象查阅辞典人如何感受,能否对释义感到共鸣。’假设个怀疑自己性向年轻人用《大渡海》查阅‘爱’这个词,却发现释义写着‘思慕异性心情’,他将作何感想呢?呀,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样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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