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她道声祝她好运。
还没走上十五分钟,哈罗德已经觉得非停下来让右腿休息下不可。背、肩、颈、手臂,都酸痛得叫他无法集中精神。钉子样雨打在屋顶、路面,回弹到他身上,他不闪也不避。才个小时,他就已经步拐,渴望停下来。前面有树,还有点红,也许是面旗子。人们总在路上落下最奇怪东西。
雨水将头顶叶面洗得闪闪发亮,空气中弥漫着股和脚下腐烂软叶相似气味。离那点红越来越近,哈罗德微微弯下-身-子。这不是红旗,是件挂在木头十字架上利物浦球衣。
路上他也见过几个放在路边致哀物件,但没有件像这件球衣样触动他。他叫自己绕道另边,不要看它,但终于情不自禁。他被它吸引住,仿佛这是不该多看禁忌。很明显,位亲人或好友用闪闪亮小玩意在十字架上搭个圣诞树形状,还挂个塑料冬青环。哈罗德仔细观察那些包在玻璃纸里枯萎花,已经流失颜色。还有张装在塑料夹里照片,照片中男人四十来岁,壮硕、黑发,个孩子-搂-着他脖子挂在他身上。他对着相机笑得很开怀——湿——透卡片上写着句话:“致世上最好爸爸。”
给最糟糕爸爸该写什悼词?“操你,”戴维嘴里挤出句话,双-腿不听使唤,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操你!”哈罗德用手帕干净角擦去照片上雨水,再把花束上雨水拂去。接下来路,他满脑子只能想到那个骑自行车母亲。是怎样孤独,才会促使她在自己手臂上划下道道伤痕,任红色血-流-出来?又是谁发现她,是怎样把她救回来?她想被救回来吗?抑或正当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逃离生命刻,他们又强硬地将她绑回来?哈罗德希望自己刚才说点什,让她永远别再考虑这条路。如果他出言劝解过,此刻就可以把她放下。如今见过她面、听过她声音,心上又多道重量,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承受多少。他努力忽视腿上疼痛,刻骨寒冷,脑子里混乱,逼自己步子再迈大点。
临近傍晚时候,哈罗德到陶顿郊区。这里房子密密麻麻地叠在起,顶着圆圆卫星天线。窗内律挂着灰色窗帘,有些还装金属防盗网。水泥森林中仅有几片小花园都被雨打平,棵樱桃树小花被打落地,像散落人行道上——湿——透纸屑。经过车辆那样快,那样响,刺得人耳朵都痛起来,路面像刷层油样。
哈罗德最恐惧段回忆又冒出来,他试着转念想奎妮,但没有用。他鼓作气,越走越快,手肘摆动幅度越来越大,脚步按在地面力度越来越强,连呼吸都忘跟上,但没有什能帮他逃避二十年前那段回忆——那个结束切快乐下午。他看到自己伸手推开那扇木门,感觉到阳光落在肩上温暖,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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