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早上,腿疼又加剧。脚跟上方皮肤透出条条紫色斑痕,整只脚肿得几乎塞-不进鞋子里。哈罗德用力挤,疼得打个寒战。镜子里自己皮肤晒伤,满脸胡茬儿,形容枯槁,脸病容。这刻他能想到只有父亲在疗养院里模样,父亲连脚上拖鞋都穿反。“跟你儿子打招呼呀。”看护说。他看着自己儿子,全身抖起来。
哈罗德本想在那些骑自行车母亲起来之前吃完早餐,然而正在他要喝咖啡当儿,群穿着荧光紧身服身影伴着阵响亮笑声出现。
“你知道吗,”其中个说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爬回那辆单车上。”其他几个闻言都笑。六个人里面她声音最大,看起来是她们头头。哈罗德希望保持沉默可以被她们忽略,但她捕捉到他眼神,向他眨眨眼:“希望们没有打扰到你。”
她肤色较深,脸上没有什肉,轮廓很突出,头发短得可以看见发白头皮。哈罗德不禁希望她能戴顶帽子。这群姑娘是她生存下去鼓励,她这样告诉哈罗德,如果没有她们,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里。她带着小女儿住在间小公寓里。“不是只求日子安稳那种人,”她说,“不需要什男人。”接着她罗列堆没有男人也可以做事情。好像列长串,但她说得实在太快,哈罗德要很专注地看着她嘴型才能明白。腿上这样疼还要努力去看、去听、去消化,真不是件易事。“就像只鸟儿样自由。”她边说边张开双\_臂示意,腋下黑毛露出来。
四周响起圈口哨声,还有几句“好样!”哈罗德觉得自己最好捧下场,但最终只拍几下手。女-人大笑着和她几个同伴击掌,哈罗德忍不住为她这种独立特有狂热担心。
“想和谁睡就和谁睡。上周才和女儿钢琴老师睡过,有次参加瑜伽静修还和个发誓禁欲佛教徒睡呢。”几个母亲喝起彩来。
哈罗德只和莫琳个人在起过。即使她将菜谱都丢掉,头发剪短,即使她晚上睡觉把房门锁起来,他都从来没想过去找其他人。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生活,那就相当于将他生活中有生命部分裁掉,整个人只剩下个空空皮囊。他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向那个母亲道喜,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好,他接着就起身想离开。阵热辣辣刺痛击中他腿,哈罗德绊下,扶住桌子。他赶紧顺着动作假装自己其实是想挠下手臂,用力忍住腿上阵阵刺痛。
“路顺风。”那个骑自行车母亲说道。她站起来抱哈罗德下,身上有阵橘香和汗味混合气味,有点醒神,又有点刺鼻。她边笑边抽身,双\_臂挂在哈罗德肩膀上:“就像鸟儿那自由。”脸上也满满写着自由二字。
哈罗德感到阵寒气。他看到她手臂上爬满粉色、柔软疤痕,有些还挂着未脱落黑痂。他僵硬地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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