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剩下只有艰苦无边跋涉。他走十天,所有精力都用在不断地将只脚迈到另只脚前面,现在却发现信念低到脚下,之前强压着担忧渐渐成隐伏事实。
到目前为止,顺着A396国道走到提伯顿那三英里半是最艰难。路边几乎没有躲避来往汽车余地,虽然越过刚刚修剪过灌木能看到埃克斯河面闪烁银光,他还是宁愿自己没看到那些四棱八角枝叶。路过司机按着喇叭朝他大喊大叫,叫他离开马路。他很是为现在进度自责,照这个速度,要圣诞节才能赶到贝里克。“连小孩子都会做得比你好。”他这样对自己说。
他想起疯魔起舞戴维,想起那个不顾切往深海游去男孩。又看到自己试着给这孩子讲个笑话,戴维听完后整个脸都皱起来,“不觉得有什好笑。”他说。哈罗德含泪回忆着这些画面。他向他解释笑话笑点在哪里,说笑话就是为让人轻松笑,然后又讲遍。“还是不明白。”戴维回应。稍后哈罗德听到戴维向浴室里莫琳重述那个笑话。“他说这东西好笑,”戴维抱怨道,“他还讲两遍,愣是没笑出来。”即使在那小年纪,他已经可以把话讲得如此阴沉。
哈罗德想起十八岁戴维,头发垂过肩膀,手和脚长长地从袖口和裤管里伸出来。他看见这年轻人脚踩枕头躺在床-上,双眼死死地盯着个地方,哈罗德几乎要怀疑戴维是不是能看见什他看不见东西。他小手腕瘦得只剩下骨头。
他听见自己声音:“听你母亲说你考上剑桥。”戴维连看都不看他眼,继续盯着那片虚无。哈罗德想过将他揽进怀-里,紧紧拥抱下。他想说:“好样,儿子,这样人,怎会有你这聪明孩子?”然而他最终只是看着戴维深不可测脸,说句“老天,太好,老天”。
戴维嘲弄地笑,仿佛父亲讲个笑话。哈罗德拉上房门,跟自己说,有天,当儿子真正长大成人,他们之间相处或许会容易点。
从提伯顿开始,哈罗德决定直顺着大路走,他安慰自己这样走线路更直。沿着大西部线路直走,穿过乡村小径,到A38国道位置,这样还有二十英里就到陶顿。
,bao风雨就要来。乌云像兜帽样盖着大地,却在布雷克顿山边留下道诡异光边。他第次想起自己没带手机,不知道前方等着他是什,他很想和莫琳说下话。树梢在花岗岩样天空下微微发着光,在第阵风打到时候疯狂地颤-抖起来,树叶、短枝都卷到空中。鸟儿在叫。远处道雨幕出现在哈罗德和群山之间。第滴雨落下,他把头缩进外套里。
无处可避。雨打在哈罗德防水夹克和脖子上,甚至流进绑着松紧带袖口。雨点像豆子样落下,在水洼里回旋,在排水沟里冲刷。每驶过辆车子,雨水便溅到他裤子上,然后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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