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打哈欠。“明天别太早,路易斯。”
“他不用去上学吗?”爸爸用几乎听不到声音念叨道。妈妈脱下自己大衣,倒在沙发上,那里放着几叠被子和只印有口红痕迹枕头。她扔掉自己鞋子,把条被子拉到头上。“关灯。”她用刻意压低声音叫道。爸爸说:“跟来。”在厨房里,他说:“嘿,在那儿过得怎样?你在那里生活得好不好?明天上午安安静静地讲给听吧。不过别太早。”
提伦忒恩先生和著名亲英分子起被抓,因为某个大蠢货在黑暗里往个二等兵背上插进把杀猪刀。而这样人还号称自己是“白卫队”成员呢。
埃里克,个保险代理人儿子,海伦娜姑妈崇拜者,直接或间接地参与这样事情,这们本来就不该感到奇怪。他每天都会听伦敦电台,他散布消息说,鲁尔区产煤量下降,这样军工业产品当然也会减少。德国国债已经接近两千五百亿,也就是说它债务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和所有国家财产样多。他倒是会计算,这个愣头小子,但他不敢向教父这个大家长提亲,说他要娶海伦娜。自从他有次进们家门时候——那时候房子门高得很,整个瓦勒都看得到——伸出两只手指做胜利手势而遭到教父顿臭骂之后,他就害怕这位老先生。“只是开个玩笑,塞涅夫先生!”——“什!这有什好玩好笑,你这个笨蛋。”教父说,气得连他那宝贵弗拉芒语都忘说出口。
埃里克还声称,弗洛伦特叔叔通过伦敦电台发送个编成密码信息。“好好听着,机缘凑巧地听到啥。‘砰砰砰砰。花儿用汉岩洞里个信号问候。’这里面意思再简单不过:个信号,英文里是‘sign',问候拉丁语是‘ave',连起来是‘sign-ave',塞涅夫[422]意思啊。而花儿呢,也是拉丁语‘Flor'。汉岩洞是阿登山里。汉,听上去就像是法语里‘ent',和‘Flor'连起来就是‘Florent'
胃不好。就算他大桶大桶喝香槟,那也是用自己钱,从他家人那里继承来钱。”
“他已经不在瓦勒?”
她在脸上揉揉,火车开得慢些。
“有能力参战。”她用疲软音调说。
“他现在在哪儿?”
“在个高射炮炮兵连。但不会告诉你在哪儿。他要给写信。但是不会告诉你,写到哪个地址。你干得出来,你会告诉你父亲。”
“吗,妈妈?”
爸爸眨着眼睛走下楼梯,睡衣外面罩件比利时军队套头衫。“你到呀。”
“们吵醒你吗,爸爸?”
“你想哪儿去。当然是在等你啊。刚读会儿西里尔·菲夏弗剧本《犹大[421]》。有可能要出演犹太公会名成员,所以必须先把整个剧本从头到尾读遍。读起来还真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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