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没有把车窗摇上去?”
“车里热得快让人窒息。这时候是要把车窗摇下来啊!”
“你真是昏头。”妈妈说。爸爸直起身来,手撑在沙发靠枕上,眼睛眯成细缝。
“你就笑吧,康斯坦泽。可是差点把命都丢。必须躲开那些迟钝人群,差点儿就直接开进着火仓库里去。”
她肚子拂过桌子,弯腰俯向自己丈夫,不等他请求便抚摸这个吹牛大王毫无损伤粉红色脸颊。“真难想象,你在起火仓库里样子。”看起来爸爸觉得这很好玩,他朝奉承他这个女人挤挤眼睛。
”他喊道,心里咒骂着他粗心妈妈,就因为要生小孩,居然这忽视爸爸。
“在窗帘后面,你这只瞎猫!”妈妈喊道。这两个人谈事儿,他听不明白。错过最重要部分:开头!
“谢。”爸爸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光杯子里啤酒,继续说,“和库尔纳牙医谈完登广告事儿,坐上车回家。到大街边,看到整条街都着火。大火冲天。人面前所有东西都变黑。空气已经被烟熏黑,警察想让穿过去。但街上人厘米都不挪动。疯样地按喇叭,警察挥手让继续往前开,因为他们认出。后来他们总算让出位子,这些看热闹家伙。但是,在起火那边,看到,康斯坦泽,哈勒尔贝克弯道上大仓库烧着。谁看都要吓哭,所有漂亮亚麻都在火里烧。加点油,开在人群和大火中间,火焰蹿出来,直冲进车里。现在你看看,摸摸,半边胡子都没,整个右边都烤焦。”
她,女奴隶,张着大嘴听着,站起来,显然没有受她臃肿身子拖累。爸爸拉起她手,放到自己脸颊上。
“你摸到吗?路易斯,过来,你也摸摸看!”
“是在哈勒尔贝克大街吗?”路易斯说。
“紧挨着你大鹿。”
路易斯大鹿是座驼鹿青铜像,是为纪念加拿大阵亡战士竖立起来。用巨大朝天铲子做成鹿角这只动物,在傍晚时分可以以假乱真。家人在去巴斯特赫姆看望梅尔克时候,他们都会路过驼鹿像。每次路易斯都会舔湿只手拇指,在另只手掌心蹭蹭,第只手再握成拳头啪下砸在这只弄湿手掌上。
这天夜里,路易斯给庞大又沉重驼鹿几马刺,骑着它闯过大火。他母亲穿着有白色煤气火焰做圆点蓝裙子,张开手臂,在他骑着驼鹿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时候。同时刻,驼鹿额上蓬乱鬃毛沾到火,火焰在路易斯牢牢攥住鹿角上方闪烁,然后整只鹿角都烧起来,驼鹿
“你好热。”妈妈说。
“不,你没摸出来,这边胡楂比另边少吗,路易斯?”
“是。”路易斯说,指尖感到砂纸。他把手抽开。爸爸又靠着沙发靠枕坐下。
“火直烧到你车里?”妈妈问。
“车胎,右半边车身,都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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