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苣是萨尔玛店里。看起来大家都排着队去买呢。咖啡越来越贵。”
“认识这里街上几户人家,他们买足足百来袋咖啡。还有好几袋盐。以防万。”
“是啊,万遇上捷克斯洛伐克那样厄运。”
“不管怎样,情况是不会比现在好,这是肯定。”
“那就只能沉默。”
阿尔冯斯就没看出来。点儿都没有。走到屋子后面,坐到马桶上。还说,奇怪,现在这是怎回事儿?结果他就从身体里滑出来。”
“你要叫他阿尔冯斯?”
“是啊,牧师建议名字。您可以按名字叫他,他说。叫他阿尔冯斯。”
“范登布舍小姐那个孩子……”妈妈把声音压低。
路易斯要费劲听才听得到她话。“给你讲都只是听来。看上去那不是她丈夫种。”
她们没有沉默。她们聊起诺拉姑妈女儿妮柯尔甲状腺。路易斯走到客厅里,走到她们跟前。诺拉姑妈说:
“好家伙儿,你长得怎这快。”
不然她该说些什呢?他们所有人,爸爸那边塞涅夫亲戚,妈妈那边柏塞茨亲戚,还有所有高于米五陌生人都要操心下小麦长多快,小狗崽长多快,路易斯长多快。还有你呢,路易斯!承认吧,在诺拉姑妈对你说“好家伙儿”时候,那感觉真不赖,尽管你知道,这“好家伙儿”指并不是你,而只是个感叹语,是涵盖整个人类,包括修女、使徒、霍屯督人(甚至还有米泽尔族,他们不是人,而是异教诸神拉粪便,不知道什时候突然就变成人)。
“好家伙儿。”路易斯边说边站起来,因为承接又抛弃他汗水灌木丛招来越来越多蚊子。他脑子转着这个念头,要不要走进祈祷室里去祈祷。这是个罪恶意图。不是突然对上帝起敬畏之心转变,那是圣人扬·贝尔西曼斯[29],那个幸运儿经常经历,而他心里想只是哄骗诡计,好为自己缺席食堂找理由。还是说次祈祷,哪怕是出于低下动机,也会有效力?耶稣那宽大慈悲——梅尔克说到这个词,听上去总黏黏,像是在说吃辈(慈悲)——会接受素有(所有)祈祷。[30]他到世间来,并不是为召唤那些正直人,而是感召有罪人。在他对所有灵魂施行无穷老练、目力非凡监控下,路易斯邪恶意图立刻就会被看穿,然后他会动用温柔和善心,把路易斯祈祷转变成真正祈祷。
去祈祷
“康斯坦泽哟!”
“不想继续嚼舌头,说谁是那孩子他爸。只是告诉你,那是个可怕酒鬼。叫珀尔诺德,如果你想多知道点话。别就不说。”
“个叫珀尔诺德酒鬼,”诺拉姑妈说,“好,好,已经猜到那是谁。”
把椅子刮过地面瓷砖。水壶被提起来,又放下去。
“别放这多菊苣进去,康斯坦泽。这样味道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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