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言语?”春梅道:“你休要叫他姑夫,那个已是揭过去帐,你只叫他陈舅就是。”薛嫂道:“真该打,这片子狗嘴,只要叫错,往后赶着你只叫舅爷罢。”那敬济忍不住,扑吃笑,说道:“这个才可到心上。”那薛嫂撒风撒痴,赶着打他下,说道:“你看老花子说好话儿,又不是你影射,怎可在你心上?”连春梅也笑。
不时,月桂安排茶食与薛嫂吃,说道:“替你老人家用心踏着,有人家相应好女子儿,就来说。”春梅道:“财礼羹果,花红酒礼,头面衣服,不少他,只要好人家好女孩儿,方可进入门来。”薛嫂道:“晓得,管情应你老人家心便。”良久,敬济吃饭,往前边去。薛嫂儿还坐着,问春梅:“他老人家几时来?”春梅便把出家做道士节说:“寻得他来,做个亲人儿。”薛嫂道:“好好,你老人家有后眼。”又道:“前日你老人家好日子,说那头他大娘来做生日来?”春梅道:“他先送礼来,才使人请他,坐日去。”薛嫂道:“那日在个人家铺床,整乱日。心内要来,急要不。”又问:“他陈舅,也见他那头大娘来?”春梅道:“他肯下气见他?为请他,好不和乱成块。嗔替他家说人情,说没志气。那怕吴典恩打着小厮,攀扯他出官才好,管你腿事?你替他寻分上,想着他昔日好情儿?”薛嫂道:“他老人家也说是,及到其间,也不计旧仇罢。”春梅道:“咱既受他礼,不请他来坐坐儿,又使不。宁可教他不仁,休要咱不义。”薛嫂道:“怪不你老人家有恁大福,休心忒好!”当下薛嫂儿说半日话,提着花箱儿,拜辞出门。
过两日,先来说:“城里朱千户家小姐,今年十五岁,也好陪嫁,只是没娘儿。”春梅嫌小不要。又说应伯爵第二个女儿,年二十二岁。春梅又嫌应伯爵死,在大爷手内聘嫁,没甚陪送,也不成。都回出婚帖儿来。又迟几日,薛嫂儿送花儿来,袖中取出个婚贴儿,大红段子上写着:“开段铺葛员外家大女儿,年二址岁,属鸡,十月十五日子时生,小字翠屏。”“生上画儿般模样儿,五短身材,瓜子面皮,温柔典雅,联明伶俐,针指女工,自不必说。父母俱在,有万贯钱财。在大街上开段子铺,走苏杭、南京,无比好人家。陪嫁都是南京床帐箱笼。”春梅道:“既是好,成这家罢。”就交薛嫂儿先通信去。那薛嫂儿连忙说去。正是:欲向绣房求艳质,须凭红叶是良媒。有诗为证:
天仙机上系香罗,千里姻缘竟足多。
天上牛郎配织女,人间才子伴娇娥。这里薛嫂通信来,葛员外家知是守备府里,情愿做亲,又使个张媒人同说媒。春梅这里备两抬茶叶、粮饼、羹果,教孙二娘坐轿子,往葛员外家插定女儿。回来对春梅说:“果然好个女子,生表人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