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三十大棍,放。将赃物封贮,教本家人来领去。”面唤进吴二舅来,递领状。守备这里还差张胜拿贴儿同送到西门庆家,见分上。吴月娘打发张胜酒饭,又与两银子。走来府里,回守备、春梅话。
那吴巡简干拿平安儿场,倒折好几两银子。月娘还那人家头面、钩子儿。是他原物,声儿没言语去。傅伙计到家,伤寒病睡倒,只七日光景,调治不好,呜呼哀哉死。月娘见这等合气,把印子铺只是收本钱赎讨,再不解当出银子去。止是教吴二舅同玳安,在门首生药铺子日逐转得来,家中盘缠。此事表过不题。
日,吴月娘叫将薛嫂儿来,与三两银子。薛嫂道:“不要罢,传府里奶奶怪。”月娘道:“天不使空人,多有累你,见他不题出来就是。”于是买下四盘下饭,宰口鲜猪,坛南酒,匹纻丝尺头,薛嫂押着来守备府中,致谢春梅。玳安穿着青绢褶儿,拿着礼贴儿,薛嫂领着径到后堂。春梅出来,戴着金梁冠儿,上穿绣袄,下着锦裙,左右丫鬟养娘侍奉。玳安扒到地下磕头。春梅分付:“放桌儿,摆茶食与玳安吃。”说道:“没甚事,你奶奶免罢。如何又费心送这许多礼来,你周爷已定不肯受。”玳安道:“家奶奶说,前日平安儿这场事,多有累周爷、周奶奶费心,没甚,些少微礼儿,与爷、奶奶赏人罢。”春梅道:“如何好受?”薛嫂道:“你老人家若不受,惹那头又怪。”春梅面又请进守备来计较,止受猪酒下饭,把尺头带回将来。与玳安方手帕,三钱银子,抬盒人二钱。春梅因问:“你几时笼起头去,包网巾?几时和小玉完房来?”玳安道:“是八月内来。”春梅道:“到家多顶上你奶奶,多谢重礼。待要请你奶奶来坐坐,你周爷早晚又出巡去。到过年正月里,哥儿生日,往家里来走走。”玳安道:“你老人家若去,小到家对俺奶奶说,到那日来接奶奶。”说毕,打发玳安出门。薛嫂便向玳安说:“大官儿,你先去罢,奶奶还要与说话哩。”那玳安儿押盒担回家,见月娘说:“如此这般,春梅姐让到后边,管待茶食吃。问回哥儿好,家中长短。与方手帕,三钱银子,抬盒人二钱银子。多顶上奶奶,多谢重礼,都不受来,被薛嫂儿和再三说,才受下饭猪酒,抬回尺头。要不是请奶奶过去坐坐,两日周爷出巡去。他只到过年正月孝哥生日,要来家里走走。”又告说:“他住着五间正房,穿着锦裙绣袄,戴着金梁冠儿,出落越发胖大。手下好少丫头、奶子侍奉!月娘问:“他其实说明年往咱家来?”玳安儿道:“委实对说来。”月娘道:“到那日,咱这边使人接他去。”因问:“薛嫂怎还不来?”玳安道:“出门,他还坐着说话,教先来。”自此两家交往不绝。正是: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有诗为证:
得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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