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稍与你家老王八吃。”薛嫂儿吃酒,盖着脸儿,把盘子火薰肉,腌腊鹅,都用草纸包裹,塞在袖内。海棠使气白赖,又灌半钟酒。见他呕吐上来,才收过家伙,不要他吃。春梅分付:“明日来讨话说,兑丫头银子与你。”临出门,春梅又分付:“妈妈,你休推聋装哑,那翠云子做不好,明日另带两副好瞧。”薛嫂道:“知道。奶奶叫个大姐送送,看狗咬腿。”春梅笑道:“俺家狗都有眼,只咬到骨秃根前就住。”面使兰花送出角门来。
话休饶舌。周守备至日落时分,出巡来家,进入后厅,左右丫鬟接冠服。进房见春梅、小衙内,心中欢喜。坐下,月桂、海棠拿茶吃,将出巡之事告诉遍。不时,放桌儿摆饭。饭罢,掌上烛,安排杯酌饮酒。因问:“前边没甚事?”春梅面取过薛嫂拿贴儿来,与守备看,说吴月娘那边,如此这般,“小厮平安儿偷头面,被吴巡简拿住监禁,不容领赃。只拷打小厮,攀扯诬赖吴氏*情,索要银两,呈详府县”等事。守备看说:“此事正是衙门里事,如何呈详府县?吴巡简那厮这等可恶!明日出牌,连他都提来发落。”又说:“闻得吴巡简是他门下伙计,只因往东京与蔡太题进礼,带挈他做这个官,如何倒要诬害他家!”春梅道:“正是这等说。你替他明日处处罢。”宿晚景题过。
次日,旋教吴月娘家补纸状,当厅出大花栏批文,用个封套装。上批:“山东守御府为失盗事,仰巡简司官连人赃解缴。右差虞侯张胜、李安。准此。”当下二人领出公文来,先到吴月娘家。月娘管待酒饭,每人与两银子鞋脚钱。傅伙计家中睡倒,吴二舅跟随到巡简司。吴巡简见平安监两日,不见西门庆家中人来打点,正教吏典做文书,申呈府县。只见守御府中两个公人到,拿出批文来与他。见封套上朱红笔标着:“仰巡简司官连人解缴”,拆开,见里面吴氏状子,唬慌。反赔下情,与李安、张胜每人二两银子。随即做文书解人上去。到于守备府前,伺候半日。待守备升厅,两边军牢排下,然后带进入去。这吴巡简把文书呈递上去,守备看遍,说:“此是衙门里事,如何不申解前来?只顾延捱监滞,显有情弊。”那吴巡简禀道:“小官才待做文书申呈老爷案下,不料老爷钧批到。”守备喝道:“你这狗官可恶!多大官职?这等欺玩法度,抗违上司!钦奉朝廷敕命,保障地方,巡捕盗贼,提督军务,兼管河道,职掌开载已明。你如何拿这件,不行申解,妄用刑杖拷打犯人,诬攀无辜?显有情弊!”那吴巡简听,摘去冠帽,在阶前只顾磕头。守备道:“本当参治你这狗官,且饶你这遭,下次再若有犯,定行参究。”面把平安提到厅上,说道:“你这奴才,偷盗财物,还肆言谤主。人家都是你恁般,也不敢使奴才。”喝左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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