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免惹是非,全名节。”那李衙内心中怎生舍得离异,只顾在父母跟前啼哭哀告:“宁把儿子打死爹爹跟前,并舍不妇人。”李通判把衙内用铁索墩锁在后堂,不放出去,只要囚禁死他。夫人哭道:“相公,你做官场,年纪五十余岁,也只落得这点骨血。不争为这妇人,你囚死他,往后你年老休官,倚靠何人?”李通判道:“不然,他在这里,须带累受人气。”夫人道:“你不容他在此,打发他两口儿回原籍真定府家去便。”通判依听夫人之言,放衙内,限三日就起身,打点车辆,同妇人归枣强县里攻书去。
却表陈敬济与陈安出离严州府,到寺中取行李,径往清江浦陈二店中来寻杨大郎。陈二说:“他三日前,说你有信来说不得来,他收拾货船,起身往家中去。”这敬济未信,还向河下去寻船只,扑个空。说道:“这天杀,如何不等来就起身去!”况新打监中出来,身边盘缠已无,和陈安不免搭在人船上,把衣衫解当,讨吃归家,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随行找寻杨大郎,并无踪迹。那时正值秋暮天气,树木凋零,金风摇落,甚是凄凉。有诗八句,单道这秋天行人最苦:
栖栖芰荷枯,叶叶梧桐坠。
蛩鸣腐草中,雁落平沙地。
细雨湿青林,霜重寒天气。
不见路行人,怎晓秋滋味。
有日敬济到家。陈定正在门首,看见敬济来家,衣衫褴褛,面貌黧黑,唬跳。接到家中,问货船到于何处。敬济气得半日不言,把严州府遭官司节说:“多亏正堂徐知府放,不然性命难保。今被杨大郎这天杀,把货物不知拐往那里去。”先使陈定往他家探听,他家说还不曾来家。敬济又亲去问遭,并没下落,心中着慌,走入房中。那冯金宝又和西门大姐首南面北,自从敬济出门,两个合气,直到如今。大姐便说:“冯金宝拿着银子钱,转与他鸨子去。他家保儿成日来,瞒藏背掖,打酒买肉,在屋里吃。家中要没有,睡到晌午,诸事儿不买,只熬俺们。”冯金宝又说:“大姐成日模草不拈,竖草不动,偷米换烧饼吃。又把煮腌肉偷在房里,和丫头元宵儿同吃。”这陈敬济就信,反骂大姐:“贼不是才料*妇,你害馋痨谗痞,偷米出去换烧饼吃,又和丫头打伙儿偷肉吃。”把元宵儿打顿,把大姐踢几脚。这大姐急,赶着冯金宝儿撞头,骂道:“好养汉*妇!你偷盗东西与鸨子不值,到学舌与汉子,说偷米偷肉,犯夜倒拿住巡更,教汉子踢。和你这*妇兑换罢,要这命做甚!”这敬济道:“好*妇,你换兑他,你还不值他几个脚指头儿哩。”也是合当有事,于是把手采过大姐头发来,用拳撞脚踢、拐子打,打得大姐鼻口流血,半日苏醒过来。这敬济便归唱房里睡去。由着大姐在下边房里呜呜咽咽,只顾哭泣。元宵儿便在外间睡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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