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儿让到房里坐下。来旺儿道:“嫂子怎不见?”来昭道:“你嫂子今日后边上灶哩。”那来旺儿拿出两银子,递与来昭,说:“这银子取壶酒来,和哥嫂吃。”来昭道:“何消这许多。”即叫他儿子铁棍儿过来。那铁棍吊起头去--十五岁,拿壶出来,打大注酒,使他后边叫丈青来。不时,丈青盖锡锅热饭,大碗杂熬下饭,两碟菜蔬,说道:“好呀,旺官儿在这里。”来昭便拿出银子与丈青瞧,说:“兄弟破费,要打壶酒咱两口儿吃。”丈青笑道:“无功消受,怎生使得?”面放炕桌,让来旺炕上坐。摆下酒菜,把酒来斟。来旺儿先倾头盏,递与来昭,次递盏与丈青,深深唱喏,说:“向不见哥嫂,这盏水酒孝顺哥嫂。”丈青便说:“哥嫂不道酒肉吃伤!你对真人休说假话。里边雪姑娘昨日已央及达知,你两个旧情不断,托俺每两口儿如此这般周全你。你休推睡里梦里,要知山下路,须问过来人。你若入港相会,有东西出来,休要独吃,须把些汁水教呷呷,俺替你每须耽许多利害。”那来旺便跪下说:“只望哥嫂周全,并不敢有忘。”说毕,把酒吃回。丈青往后边和雪娥答话出来,对他说,约定晚上来,来昭屋里窝藏,待夜里关上仪门,后边人歇下,越墙而过,于中取事。有诗为证:
报应本无私,影响皆相似。
要知祸福因,但看所为事。
这来旺得此言,回来家,巴不到晚,踅到来昭屋里,打酒和他两口儿吃。至更深时分,更无人觉,直待大门关,后边仪门上拴,家中大小歇息定,彼此都有个暗号儿,只听墙内雪娥咳嗽之声。这来旺儿踏着梯凳,黑暗中扒过粉墙,雪娥那边用凳子接着。两个就在西耳房堆马鞍子去处,两个相搂相抱,云雨做处。彼此都是旷夫寡妇,欲心如火。那来旺儿缨枪强壮,尽力弄回,乐极精来,泄如注。干毕,雪娥递与他包金银首饰,几两碎银子,两件段子衣服,分付:“明日晚夕你再来,还有些细软与你。你外边寻下安身去处。往后这家中过不出好来,不如和你悄悄出去,外边寻下房儿,成其夫妇。你又会银行手艺,愁过不得日子?”来旺儿便说:“如今东门外细米巷,有个姨娘,有名收生屈老娘。你那里曲弯小巷,倒避眼,咱两个投奔那里去。迟些时,看无动静,带你往原籍家里,买几亩地种去也好。”两个商量已定。这来旺就作别雪娥,依旧扒过墙来,到来昭屋里。等至天明,开大门,挨身出去。到黄昏时分,又来门首,踅入来昭屋里。晚夕依旧跳过墙去,两个干事。朝来暮往,非止日,也抵盗许多细软东西,金银器皿,衣服之类。来昭两口子也得抽分好些肥己,俱不必细说。日,后边月娘看孝哥儿出花儿,心中不快,睡得早。这雪娥房中使女中秋儿,原是大姐使,因李娇儿房中元宵儿被敬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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