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人往后边去叫他来,好歹教他唱个咱们听。”迎春才待使绣春叫去,只见春鸿走来烘火。春梅道:“贼小蛮囚儿,你不是冻那腔儿,还不寻到这屋里来烘火。”因叫迎春:“你(酉丽)半瓯子酒与他吃。”分付:“你吃,替后边叫将申二姐来。就说要他唱曲儿与姥姥听。”春鸿把酒勾,直走到后边,不想申二姐伴着大妗子、大姐、三个姑子、玉箫都在上房里坐,正吃茶哩。忽见春鸿掀帘子进来,叫道:“申二姐,你来,俺大姑娘前边叫你唱个曲儿与他听去哩。”这申二姐道:“你大姑娘在这里,又有个大姑娘出来?”春鸿道:“是俺前边春梅姑娘叫你。”申二姐道:“你春梅姑娘他稀罕怎,也来叫?有郁大姐在那里,也是般。这里唱与大妗奶奶听哩。”大妗子道:“也罢,申二姐,你去走走再来。”那申二姐坐住,不动身。
春鸿直走到前边,对春梅说:“叫他,他不来哩。”春梅道:“你说叫他,他就来。”春鸿道:“说前边大姑娘叫你,他意思不动,说这是大姑娘,那里又钻出个大姑娘来?说是春梅姑娘,他说你春梅姑娘便怎,有郁大姐罢,他从几时来也来叫,不得闲,在这里唱与大妗奶奶听哩。大妗奶奶到说你去走走再来,他不肯来哩。”这春梅不听便罢,听三尸神,bao跳,五脏气冲天,点红从耳畔起,须臾紫遍双腮。众人拦阻不住,阵风走到上房里,指着申二姐顿大骂道:“你怎对着小厮说‘那里又钻出个大姑娘来’,‘稀罕他也来叫’?你是甚总兵官娘子,不敢叫你!俺们在那毛里夹着,是你抬举起来,如今从新钻出来?你无非是个走千家门、万家户,贼狗攮瞎*妇!你来俺家才走多少时儿,就敢恁量视人家?你会晓甚好成样套数儿,左右是那几句东沟篱,西沟坝,油嘴狗舌,不上纸笔那胡歌野词,就拿班做势起来!俺家本司三院唱老婆,不知见过多少,稀罕你。韩道国那*妇家兴你,俺这里不兴你。你就学与那*妇,也不怕。你好不好趁早儿去,贾妈妈与离门离户。”那大妗子拦阻说道:“快休要破口。”把申二姐骂睁睁,敢怒而不敢言,说道:“耶(口乐)(口乐),这位大姐,怎恁般粗鲁性儿,就是刚才对着大官儿,也没曾说甚歹话,怎就这般言语,泼口骂出来!此处不留人,更有留人处。”春梅越发恼,骂道:“贼食,唱与人家听。趁早儿与走,再也不要来。”申二娘道:“没赖在你家!”春梅道:“赖在家,叫小厮把鬓毛都撏光你。”大妗子道:“你这孩儿,今日怎恁样儿,还不往前边去罢。”那春梅只顾不动身。这申二姐面哭哭啼啼下炕来,拜辞大妗子,收拾衣裳包子,也等不轿子来,央及大妗子使平安对过叫将画童儿来,领他往韩道国家去。春梅骂顿,往前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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