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幸得他后日还有席酒在这里,等抵面和他说又好说些。”荆都监连忙下位来,又与西门庆打躬道:“多承盛情,衔结难忘。”便道:“小弟已具履历手本在此。”面叫写字取出,荆都监亲手递上,与西门庆观看。上面写着:“山东等处兵马都监清河左卫指挥佥事荆忠,年三十二岁。系山后檀州人。由祖后军功累升本卫正千户。从某年由武举中式,历升今职,管理济州兵马。”开载明白。西门庆看毕,荆都监又向袖中取出礼贴来,递上说道:“薄仪望乞笑留。”西门庆见上面写着“白米二千石”,说道:“岂有此理,这个学生断不敢领,以此视人,相交何在?”荆都监道:“不然。总然四泉不受,转送宋公也是般,何见拒之深耶?倘不纳,小弟亦不敢奉渎。”推让再三,西门庆只得收,说道:“学生暂且收下。”面接,说道:“学生明日与他说,就差人回报。”茶汤两换,荆都监拜谢起身去。西门庆上马,琴童跟随,拜蔡知府去。
却说玉箫打发西门庆出门,就走到金莲房中,说:“五娘,昨日怎不往后边去坐?俺娘好不说五娘哩。说五娘听见爹前边散,往屋里走不迭。昨日三娘生日,就不放往他屋里去,把拦爹恁紧。三娘道:‘没羞人子剌剌,谁耐烦争他。左右是这几房里,随他串去。’”金莲道:“待说,就没好口,(入日)瞎他眼来!昨日你道他在屋里睡来?”玉箫道:“前边老到只娘屋里。六娘又死,爹却往谁屋里去?”金莲道:“鸡儿不撒尿--各自有去处。死个,还有个顶窝儿。”玉箫又说:“俺娘又恼五娘问爹讨皮袄不对他说。落后爹送钥匙到房里,娘说爹几句好,说:‘早是李大姐死,便指望他,他不死只好看眼儿罢。’”金莲道:“没扯那(毛必)淡!有个汉子做主儿罢,你是婆婆?你管着。把拦他,拿绳子拴着他腿儿不成?偏有那些(毛必)声浪气!”玉箫道:“来对娘说,娘只放在心里,休要说出来。今日桂姐也家去,俺娘收拾戴头面哩,五娘也快些收拾罢。”说毕,玉箫后边去。这金莲向镜台前搽胭抹粉,插茶戴翠,又使春梅后边问玉楼,今日穿甚颜色衣裳。玉楼道:“你爹嗔换孝,都教穿浅色衣服。”五个妇人会定,都是白(髟狄)髻,珠子箍儿,浅色衣服。惟吴月娘戴着白绉纱金梁冠儿,上穿着沉香遍地金妆花补子袄儿,纱绿遍地金裙。顶大轿,四顶小轿,排军喝路,棋童、来安三个跟随,拜辞吴大妗子、三位师父、潘姥姥,径往应伯爵家吃满月酒去。不题。
却说如意儿和迎春,有西门庆晚夕来吃桌菜,安排停当,还有壶金华酒,向坛内又打出壶葡萄酒来,午间请潘姥姥、春梅,郁大姐弹唱着,在房内做处吃。吃到中间,也是合当有事,春梅道:“只说申二姐会唱好《挂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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