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又令春鸿唱套“金门献罢平胡表”,把宋御史喜欢要不,因向西门庆道:“此子可爱。”西门庆道:“此是小价,原是扬州人。”宋御史携着他手儿,教他递酒,赏他三钱银子,磕头谢。正是: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前花影坐间移。
杯未尽笙歌送,阶下申牌又报时。
不觉日色沉西,蔡九知府见天色晚,即令左右穿衣告辞。众位款留不住,俱送出大门而去。随即差两名吏典,把桌席羊酒尺头抬送到新河口去讫。宋御史亦作辞西门庆,因说道:“今日且不谢,后日还要取扰。”各上轿而去。
西门庆送回来,打发戏子,吩咐:“后日还是你们来,再唱日。叫几个会唱来,宋老爹请巡抚侯爷哩。”戏子道:“小知道。”西门庆令攒上酒桌,使玳安:“去请温师父来坐坐。”再叫来安儿:“去请应二爹去。”不时,次第而至,各行礼坐下。三个小优儿在旁弹唱,把酒来斟。西门庆问伯爵:“你娘们明日都去,你叫唱是杂耍?”伯爵道:“哥到说得好,小人家那里抬放?将就叫两个唱女儿唱罢。明日早些请众位嫂子下降。”这里前厅吃酒不题。后边,孟大姨与盂三妗子先起身去。落后杨姑娘也要去,月娘道:“姑奶奶你再住日儿不是,薛师父使他徒弟取卷来,咱晚夕叫他宣卷咱们听。”杨姑娘道:“老身实和姐姐说,要不是也住,明日俺第二个侄儿定亲事,使孩子来请,要瞧瞧去。”于是作辞而去。众人吃到掌灯以后,三位伙计娘子也都作辞去,止留下段大姐没去,潘姥姥也往金莲房内去。只有大吟子、李桂姐、申二姐和三个姑子,郁大姐和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在月娘房内坐。忽听前边散,小厮收下家伙来。这金莲忙抽身就往前走,到前边悄悄立在角门首。只见西门庆扶着来安儿,打着灯,趔趄着脚儿就要往李瓶儿那边走,看见金莲在门首立着,拉手进入房来。那来安儿便往上房交钟箸。
月娘只说西门庆进来,把申二姐、李桂姐、郁大姐都打发往李娇儿房内去。问来安道:“你爹来没有?”来安道:“爹在五娘房里,不耐烦。”月娘听,心内就有些恼,因向玉楼道:“你看恁没来头行货子,说他今日进来往你房里去,如何三不知又摸到他屋里去?这两日又浪风发起来,只在他前边缠。”玉楼道:“姐姐,随他缠去!这等说,恰似咱每争他般。可是大师父说笑话儿,左右这六房里,由他串到。他爹心中所欲,你管他!”月娘道:“干净他有话!刚才听见前头散,就慌奔命往前走。”因问小玉:“灶上没人,与把仪门拴上。后边请三位师父来,咱每且听他宣回卷着。”又把李桂姐、申二姐、段大姐、郁大姐都请来。月娘向大妗子道:“头里旋叫他使小沙弥请《黄氏女卷》来宣,今日可可儿杨姑娘又去。”吩咐玉箫顿下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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