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他去说不说?”西门庆道:“与雷兵备不熟,如今要转央钞关钱主政替他说去。到明日,买分礼谢老钱就是,又收他礼做甚?”伯爵道:“哥,你这等就不是。难道他来说人情,哥你倒陪出礼去谢人?也无此道理。你不收,恰似嫌少般。你依收下。虽你不稀罕,明日谢钱公也是般。黄四哥在这里听着:看你外父和你小舅子造化,这回求书去,难得两个都没事出来。你老爹他恒是不稀罕你钱,你在院里老实大大摆席酒,请俺们耍日就是。”黄四道:“二叔,你老人家费心,小人摆酒不消说,还叫俺丈人买礼来,磕头酬谢你老人家。不瞒说,为他爷儿两个这场事,昼夜替他走跳,还寻不出个门路来。老爹再不可怜怎!”伯爵道:“傻瓜,你搂着他女儿,你不替他上紧谁上紧?”黄四道:“房下在家只是哭。”西门庆被伯爵说着,把礼帖收,说礼物还令他拿回去。黄四道:“你老人家没见好大事,这般多计较!”就往外走。伯爵道:“你过来,和你说:你书几时要?”黄四道:“如今紧等着救命,望老爹今日写书,差下人,明早使小儿同去走遭。不知差那位大官儿去,会他会。”西门庆道:“就替你写书。”因叫过玳安来吩咐:“你明日就同黄大官路去。”
那黄四见玳安,辞西门庆出门。走到门首,问玳安要盛银子褡裢。玳安进入后边,月娘房里正与玉箫、小玉裁衣裳,见玳安站着等褡裢,玉箫道:“使着手,不得闲誊。教他明日来与他就是。”玳安道:“黄四等紧着明日早起身东昌府去,不得来,你誊誊与他罢。”月娘便说:“你拿与他就是,只教人家等着。”玉箫道:“银子还在床地平上掠着不是?”走到里间,把银子往床上只倒,掠出褡裢来,说:“拿去!怪囚根子,那个吃他这条褡裢,只顾立叮蚂蝗要!”玳安道:“人家不要,那个好来取!”于是拿出去,走到仪门首,还抖出三两块麻姑头银子来。原来纸包破,怎禁玉箫使性子那倒,漏下块在褡裢底内。玳安道:“且喜得拾个白财。”于是褪入袖中。到前边递与黄四,约会下明早起身。
且说西门庆回到书房中,即时教温秀才修书,付与玳安不题。面觑那门外下雪,纷纷扬扬,犹如风飘柳絮,乱舞梨花相似。西门庆另打开坛双料麻姑酒,教春鸿用布甑筛上来,郑春在旁弹筝低唱,西门庆令他唱套“柳底风微”。正唱着,只见琴童进来说:“韩大叔教小拿这个帖儿与爹瞧。”西门庆看,吩咐:“你就拿往门外任医官家,替他说说去。央他明日到府中承奉处替他说说,注销差事。”琴童道:“今日晚,小明早去罢。”西门庆道:“明早去也罢。”不时,来安儿用方盒拿八碗下饭,又是两大盘玫瑰鹅油烫面蒸饼,连陈敬济共四人吃。西门庆教王经盒盘儿拿两碗下饭、盘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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