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面教陈敬济:“你拿天平出去收兑他就是。不出去罢。”
良久,陈敬济走来回话说:“银子已兑足千两,交入后边,大娘收。黄四说,还要请爹出去说句话儿。”西门庆道:“你只说陪着人坐着哩。左右他只要捣合同,教他过二十四日来罢。”敬济道:“不是。他说有桩事儿要央烦爹。”西门庆道:“甚事?等出去。”面走到厅上,那黄四磕头起来,说:“银子千两,姐夫收。余者下单还。小人有桩事儿央烦老爹。”说着磕在地下哭。西门庆拉起来道:“端有甚事,你说来。”黄四道:“小外父孙清,搭个伙计冯二,在东昌府贩绵花。不想冯二有个儿子冯淮,不守本分,要便锁门出去宿娼。那日把绵花不见两大包,被小人丈人说两句,冯二将他儿子打两下。他儿子就和俺小舅子孙文相厮打起来,把孙文相牙打落个,他亦把头磕伤。被客伙中解劝开。不想他儿子到家,迟半月,破伤风身死。他丈人是河西有名土豪白五,绰号白千金,专与强盗做窝主,教唆冯二,具状在巡按衙门朦胧告下来,批雷兵备老爹问。雷老爹又伺候皇船,不得闲,转委本府童推官问。白家在童推官处使钱,教邻见人供状,说小人丈人在旁喝声来。如今童推官行牌来提俺丈人。望乞老爹千万垂怜,讨封书对雷老爹说,宁可监几日,抽上文书去,还见雷老爹问,就有生路。他两人厮打,委不管小人丈人事,又系歇后身死,出于保辜限外。先是他父冯二打来,何必独赖孙文相人身上?”西门庆看说帖,写着:“东昌府见监犯人孙清、孙文相,乞青目。”因说:“雷兵备前日在这里吃酒,只会面,又不甚相熟,怎好写书与他?”黄四就跪下哭哭啼啼哀告说:“老爹若不可怜见,小丈人子父两个就都是死数。如今随孙文相出去罢,只是分豁小人外父出来,就是老爹莫大之恩。小人外父今年六十岁,家下无人,冬寒时月再放在监里,就死罢。”西门庆沉吟良久,说:“也罢,转央钞关钱老爹和他说说去──与他是同年,都是壬辰进士。”黄四又磕下头去,向袖中取出“百石白米”帖儿递与西门庆,腰里就解两封银子来。西门庆不接,说道:“那里要你这行钱!”黄四道:“老爹不稀罕,谢钱老爹也是般。”西门庆道:“不打紧,事成买礼谢他。”
正说着,只见应伯爵从角门首出来,说:“哥,休替黄四哥说人情。他闲时不烧香,忙时抱佛腿。昨日哥这里念经,连茶儿也不送,也不来走走儿,今日还来说人情!”那黄四便与伯爵唱喏,说道:“好二叔,你老人家杀人哩!因这件事,整走这半月,谁得闲来?昨日又去府里领这银子,今日来交银子,就央说此事,救俺丈人。老爹再三不肯收这礼物,还是不下顾小人。”伯爵看见百两雪花官银放在面前,因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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