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这个譬喻反“鹤立鸡群”之意而用。
特鲁伊甫生满茧子手摸着畸形下颏,对格兰古瓦说:“你听着,看不出为什不可以把你吊死。确实,好像你不怎喜欢吊死;当然,你们市民们是不怎习惯。你们把受绞刑看得太玄乎。其实,们并不想跟你们过不去。有个办法你可以暂时脱身:你愿不愿意成为们中间员?”
还是尽力而为,说道:“可真看不出怎诗人就不能算作无赖汉。流浪汉,伊索就是个;乞丐,荷马就是个;小偷,墨久里(68)就是个……”
(68)墨久里是罗马神话中盗神,但并不属诗人之列。
克洛班打断他话,说道:“看,你是想用你巫师般咒语(69)糊弄们。妈,你干干脆脆让咱们吊吧,别扭扭捏捏啦!”
(69)因为格兰古瓦上面说三个名字都是用拉丁文。
“请原谅,屠纳王陛下,”格兰古瓦驳道,他是寸土必争,“那倒是值得。不过,请等等!……听说……您总不至于不听辩诉就处死刑吧……”
其实,他可怜巴巴申辩完全被周围喧嚣声淹没。那个小家伙更加劲地刮他大锅。最要命,是个老太婆刚刚把只装满牛油煎锅放在火光熊熊三角架上,熬得劈啪直响,就像是群孩子跟在戴假面具人(70)后面瞎嚷嚷。
(70)这是指狂欢节上假面舞者。
这当儿,克洛班·特鲁伊甫似乎在同埃及公爵和伽利略皇帝(不过,皇帝已经烂醉)商量着什。他厉声喝道:“别吵吵啦!”可是,大锅和牛油煎锅不听他,还是继续它们二重唱。于是,他从大桶上跃而下,脚踢翻大锅,大锅连同里面小孩滚出十步开外;又对油锅踹脚,里面油全泼到火里去。然后,他又庄重地坐上宝座,丝毫也不理会那孩子抽抽噎噎、老太婆嘀嘀咕咕:她晚饭已经化作白烟。
特鲁伊甫招招手,公爵、皇帝,还有大帮凶们和伪善人们都过来,在他身边坐成个马蹄形,而格兰古瓦始终被粗,bao地死死扭住,成为注视中心。这个半圆圈坐全是破衣烂衫人,缀着金属饰片,带着叉子、斧头,连两腿都喷着酒气,粗壮胳臂赤裸,面孔肮脏、憔悴、痴呆。在这个褴褛人圆桌会议中央,克洛班·特鲁伊甫俨若元老院议长、大贵族国王、红衣主教会议(71)教皇,先是从他那酒桶高度,然后以种难以言状傲慢态度,君临切,狂,bao吓人,眼珠子骨碌碌转,那野性面容同无赖汉种族兽性相得益彰,简直是许多猪嘴中间猪头(72)。
(71)指红衣主教在起选举教皇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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