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极其体面，体面得让人惊掉下巴
阳台。
现在是
月，户外空气透出彻骨寒意，然而冷得不够明显——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地上却没有雪。无论如何，眼下正是最不适合阳台植物存活时节。
走出劳动就业办公室大门，布里特-玛丽去
超市，但不
“清单能用钢笔写吗？您确定？”
“
只有钢笔。”女孩说，语气中有几分不容置辩，“您今天还有别事需要帮忙吗，布里特-玛丽？”
“哈。”布里特-玛丽过会儿才出声回应。
这是布里特-玛丽口头禅——“哈”。既不是“哈哈”也不是“啊哈”意思，讲出来时候要带着失望尾音，很像是你发现本应挂在浴室墙上——湿——毛巾掉到地上时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
“哈。”说完这个“哈”字之后，布里特-玛丽通常会马上紧紧地闭上嘴巴，这是为强调，关于刚才话题，她再也不想多谈，尽管之后不太可能真不谈。
“什
？”
“明天会不会有消息？”
女孩清清嗓子。
“哦，有可能，不过建议……”
布里特-玛丽从包里拿出支铅笔，皱着眉头盯着铅笔研究会儿，然后看着女孩。
杯。
“什时候？”
“哦，这很难说。”
“看来只能坐在家里等消息啰，”布里特-玛丽皮笑肉不笑地反驳道，“除此之外什都干不？”
女孩吞吞口水。
女孩犹豫着该说什，而布里特-玛丽牢牢抓住钢笔不放，仿佛笔杆上有胶。她将笔记本翻到标有“星期二”那页，在纸顶端，也就是“打扫卫生”和“购物”几个字上方，写道：“劳动就业办公室联系。”
她把笔还给女孩。
“很高兴见到您，”女孩机械地说，“们会联系您！”
“哈。”布里特-玛丽说，点下头。
她离开劳动就业办公室。女孩显然以为布里特-玛丽再也不会来，因为她不知道布里特-玛丽总是严格地按照清单办事，更没有见过布里特-玛丽家阳台。
“您有卷笔刀吗？”
“卷笔刀？”女孩问，好像布里特-玛丽在跟她借件几千年前古董。
“得把咱们今天会面要点记下来，列个清单。”
有人就是不明白清单用处，布里特-玛丽可不属于这样人。她有很多清单，还有张记录所有清单总清单，只是为以防万，比如她可能突然死掉，或者忘记买小苏打什。
女孩给她支钢笔，并且含蓄地告诉她“明天没时间”。当然，原话没这直白，但本质上就是这个意思。可布里特-玛丽只顾研究手中钢笔，根本没在意女孩说什。
“好吧，同事会通知您参加求职培训，而且——”
“不需要培训，需要工作。”
“当然，可很难说什时候会出现合适职位……”
布里特-玛丽从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
“明天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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