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噢,谢谢。”女孩说,手指下意识地想去-搔-头皮。
“您额头非常宽,剪这短发型需要很大勇气。”
为什女孩表情像是受到冒犯?布里特-玛丽暗忖。现在年轻人,你无论说点什都有可能得罪他们。女孩从椅子上站起来。
“感谢您到来,布里特-玛丽,您已经在们数据库里登记,们会联系您!”
女孩挥挥手表示道别。布里特-玛丽站起来,拿起装着咖啡塑料
“这说,他们已经离开家?”
“那当然。”
“您今年六十三岁?”
“是。”布里特-玛丽不屑地答道,仿佛这个问题跟找工作点关系都没有。
女孩郑重地清清嗓子,仿佛这个问题跟找工作关系重大。
简直比地板还要平坦光滑,以至于肯特跟熟人开玩笑说,在他们家,如果你走进卧室时被门槛绊倒,“和摔在地板上比,更有可能在床罩上摔断腿”,布里特-玛丽讨厌他这样说话,有教养文明人经过卧室门槛时候,恐怕都会记得抬起脚来吧?
和肯特每次出门度假之前,布里特-玛丽总要先在床垫上撒层小苏打,等上足足二十分钟,然后收拾床铺,小苏打既可以清除污渍又能吸收潮气,让床垫显得更干净。在布里特-玛丽经验里,小苏打是万能。肯特却总是嫌她磨蹭,耽误时间,听到他这样说,布里特-玛丽会两手交叉,扣在肚子上,说:“出门之前不收拾床怎行呢,肯特?要是们死在外面怎办?”
其实,正是因为怕死,布里特-玛丽才讨厌旅行。在死亡面前,连小苏打都无能为力。肯特说她是杞人忧天,可每年度假期间突然死掉人不知有多少。要是她和肯特死在外面,房东把门撞开,结果发现床-上又脏又乱,那可怎行?房东当然会凭这幅景象推断肯特和布里特-玛丽每天是在灰堆上过活。
劳动就业办公室女孩低头看看表。
“好吧。”她说。
“好,布里特-玛丽,坦白说,因为现在正是经济危机,嗯,意思是,适合您这种……情况人职位非常少。”
女孩听起来似乎有点儿不愿意用“情况”这个词。布里特-玛丽耐心地微笑着。
“肯特说,经济危机已经结束。他是个企业家,您明白吧,所以这些事他非常懂,而您在这方面恐怕就没有那专业。”
女孩难以置信地眨好会儿眼睛,不自在地看看手表,这让布里特-玛丽有些伤脑筋。为表示善意,她决定恭维下女孩,于是环顾四周,想找点夸赞对方由头,终于,她尽可能地露出个大方微笑,说:
“您发型很时髦。”
听女孩语气,布里特-玛丽觉得她可能对自己回答不满意。
“家孩子是双胞胎,而且家里还有阳台,您知道吗,收拾阳台可麻烦。”
女孩勉为其难地微微点头。
“您孩子们多大?”
“是肯特孩子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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