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明天们拿什给大伙吃?”托卡列夫生气地朝话筒里喊。
朱赫来显然在考虑怎办。过好会儿,托卡列夫听到朱赫来说:“面包们连夜送去。派小利特克开车去,他认识路。天亮前定送到。”
天刚透亮,辆沾满泥浆汽车开到火车站,车上装着袋装面包。小利特克疲惫地从车上爬下来,他因为夜没有睡觉,脸色很苍白。
为修建铁路而进行斗争越来越艰苦。铁路管理局送来通知,说枕木用完。城里也找不到车辆,不能把铁轨和小火车头运到工地上来,而且发现那些小火车头还需要大修。第批筑路人员眼看就要到期,可是接班人员还没有着落;现有人员已经筋疲力尽,要把他们留下来再干,是不可能。
旧板棚里点着盏油灯,积极分子在这里开会,直到深夜还没有散。
向森林深处伸展。
工程队里已经有九个人开小差。过几天,又跑五个。
筑路工程刚进行个多星期,就受到第次打击——有天晚上,火车没有从城里运面包来。
杜巴瓦叫醒托卡列夫,向他报告这件事。
工程队党组织书记托卡列夫坐起来,把两条长毛腿垂到地板上,使劲地搔着胳肢窝。
第二天早晨,托卡列夫、杜巴瓦和克拉维切克到城里去,还带着六个人去修理火车头,运铁轨。克拉维切克是面包工人出身,这次派他到供应部门去当监督员,其余人都到普夏-沃季察去。
雨还是下个不停。
保尔费好大劲才把脚从泥里拔出来。他感到脚底下冰冷彻骨,知道是那只烂靴底掉下来。他从到这里第天起,就直吃这双破靴子苦头。靴子总是湿漉漉,走起路来里面泥浆扑哧扑哧直响。现在倒好,只靴底干脆掉下来,他只好光着脚板泡在刺骨泥泞里。这只破靴子害得他活都没法干。他从烂泥里捡起破靴底,绝望地看看。虽然他已经发誓不再骂人,但是这次却怎也忍不住。他拎着破靴子朝板棚走去。他在行军灶旁边坐下来,打开沾满污泥包脚布,把那只冻木脚伸到炉子跟前。
奥达尔卡正在案板上切甜菜。她是个养路工人妻子,在这里给厨师打下手。这个点也不老妇女可真是得天独厚——肩膀同男人样宽,胸脯高高隆起,大腿又粗又壮,切起菜来真有功夫,不会儿案板上便堆成座小山。
奥达尔
“真会开玩笑!”他边咕哝,边迅速穿上衣服。
霍利亚瓦像球样跑进房间来。
“快去挂电话,要特勤部。”托卡列夫吩咐他,接着又叮咛杜巴瓦:“面包事,你对谁也不许说。”
不达目决不罢休霍利亚瓦跟电话接线员吵半个钟头,终于同特勤部副部长朱赫来接通电话。托卡列夫听他跟接线员争吵,急得直跺脚。
“什?面包没送到?马上就查,看是谁干。”听筒里响起朱赫来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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