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握她手,感到它已经麻木。艾玛实在精疲力竭,连感觉都失去。
四点钟响,她就站起来,要回荣镇去,像个木头人样,只是听从习惯支配。
天气很好;这是三月份个晴朗而寒冷日子,太阳发出白光,把天空都照白。卢昂人穿节日服装,心满意足地在街上散步。她走到圣母院前广场上。晚祷刚刚做完,人流从三座拱门下涌出来,就像河水流过三个桥洞样,门卫站在拱门当中,动也不动,胜过急流中砥柱。
于是她想起那难忘天:她非常着急,但又充满希望,走进这个教堂甬道。甬道虽然很长,但还有个尽头,而她那时爱情却显得无穷无尽。
现在她继续往前走,眼泪直往下流,滴在她面纱上;她头昏眼花.摇摇晃晃,几乎支持不住。
“去三家……都没有用。”
后来,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地坐在壁炉两个角上,动不动,言不发。艾玛耸耸肩膀,顿顿脚,他听到她低声说:
“假如是你,定有办法弄到钱!”
“到哪里去弄?”
“到你事务所去!”
千法郎!”
“难道你疯!”
“还没有!”
她立刻告诉他扣押事,她实在没有办法。因为夏尔完全蒙在鼓里,她婆婆恨死她,卢奥老爹帮不忙。她只好来求他,莱昂,为她奔走奔走,去搞到这笔决不可少钱……
“你怎能……”
“当心!”有人从开着马车门里喊着。
她赶快站住,让匹黑马踢蹬而过。黑马拉着辆双轮轻便马车,车上坐着个穿貂皮大衣绅士。这个人是谁?她似曾相识……但马车奔驰过去。
哦!这个人是子爵!她转过身子去看,街上已经没有人。她伤心透顶,几乎要垮,赶快靠住堵墙,以免倒在地上。
于是她瞧着他。
她眼睛冒出火光,流露出不怕下地狱神色,上下眼皮越靠越近,又是勾引,又是挑动——年轻人感到这个女人虽不明目张胆说出她用心,却在暗示要他犯罪,他怕自己招架不住。于是,为免得她把话挑明,他就拍拍额头,大声说道:
“奥雷尔今天夜晚回来(他是个富商儿子,又是他好朋友)!想,他不会不借钱给。明天给你送钱来,”他又加句。
艾玛并不像他想那样,点也没有流露喜出望外神情。难道她猜到他在扯谎?他脸红,接着又说:
“不过,要是三点钟还回不来,你就不必等,亲爱。现在得走,对不起。再见!”
“你多差劲!”
“你说得太过份吧。也许有个千把金币,你债主就不会逼你。”
那她更有理由要他想方设法;难道他三千法朗还搞不到。再说,莱昂还可以替她担保呢。
“去吧!试试看!没有钱不行!快跑!……唉,试试看!试试看!多爱你呵!”
他出去,个小时后才回来,并且拉长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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