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重重惩办不可。”
太皇太后蓦地清醒过来,心道:“这孩子是当今皇帝,他有他自己主意,再也不能叫他听话。是个快要死老太婆,他是年富力壮皇帝,他是皇帝,他是皇帝。”她尽力提高声音,说道:“孩子,佻有这番志气,奶奶很是高兴。”赵煦喜,还剑入鞘,说道:“奶奶,说很对,是不是?”太皇太后道:“你可知什是万全之策,必胜之算?”赵煦皱起眉头,说道:“选将练兵,秣马贮粮,与辽人在疆场上决雌雄,有可胜之道,却无必胜之理。”太皇太后道:“你也知道角斗疆场,并无必胜之理。但咱们大宋却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赵煦道:“与民休息,颁行仁政,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不是?奶奶,这是司马光他们书生迂腐之见,济得什大事?”
太皇太后叹口气,缓缓道:“司马相公识见卓越,你怎说是书生迂腐之见?你是国之主,须当时时披读司马相公所著〈资治通鉴〉。千余年来,每朝之所以兴、所以衰、所以败、所以亡,那部书中都记得明明白白。咱们大宋土地富庶,人丁众多,远胜辽国十倍,只要没有征战,再过十年、二十年,咱们更加富足。辽人悍勇好斗,只须咱们严守边境,他部落之内必定会自伤残杀,次又次地打下来,自能元气大伤。前年楚王之乱,辽国精兵锐卒,死伤不少……”
赵煦拍大腿,说道:“是啊,其时孩儿就想该当挥军北上,给他个内外夹攻,辽人方有内忧,定然难以应付。唉,只可惜错过千载时良机。”
太皇太后厉声道:“你念念不忘与辽国开仗,你……你……你……”突然坐起身来,右手食指伸出,指着赵煦。
在太皇太后积威之下,赵煦只吓得连退三步,脚步踉跄,险些晕倒,手按剑柄,心中突突乱跳,叫道:“快,你们快来。”
众太监听得皇上呼召,当即抢进殿来。赵煦颤声道:“她……她……你们瞧瞧她,却是怎?”他适才满口雄心壮志,要和契丹人决死战,但个病骨支离老太婆发威,他登时便骇得魂不附体,手足无措。名太监走上几步,向太皇太后凝视片刻,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搭脉息,说道:“启奏皇上,太皇太后龙驭宾天。”
赵煦大喜,哈哈大笑,叫道:“好极,好极!是皇帝,是皇帝!”
他其实已做九年皇帝,只不过九年来这皇帝有名无实,大权全在太皇太后之手,直到此刻,他才是真正皇帝。
赵煦亲理政务,每件事将是将礼部尚书苏轼贬去做定州知府。苏轼文名满天下,负当时重望。他是王安石死对头,向来反对新法。元礻右年间太皇太后垂帘听政,重用司马光和苏轼、苏辙。现下太皇太后死,皇帝便贬逐苏轼,自朝廷以至民间,人人心头都罩上层暗影:“皇帝又要行新政,又要害苦百姓!”当然,也有人暗中窃喜,皇帝再行新政,他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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