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华知道他二人辩论起来,只怕三日三夜也没有完,忙打断话头,指着那使判官笔书生道:“这位是四师哥,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他姓吴,拜入师门之前,在大宋朝廷做过领军将军之职,因此大家便叫他吴领军。”
包不同道:“只怕领军是专打败仗,绘画则人鬼不分。”吴领军道:“倘若描绘阁下尊容,确是人鬼难分。”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老兄几时有暇,以包老三尊容作范本,绘上幅‘鬼趣图’,倒也极妙。”
薛慕华笑道:“包兄英俊潇洒,何怕必
知道本门有不少奥妙神功,祖师爷始终没传师兄弟二人,料想祖师爷临死时,必将这些神功秘笈所在告知师父,只能慢慢逼迫父吐露,于和师父约定,只要师父从此不开口说句话,便不来再找他晦气。那时师父门下,共有们这八个不成材弟子。师父写下书函,将们遣散,不再认为是弟子,从此果真装聋作哑,不言不听,再收弟子,也均刺耳断舌,创下‘聋哑门’名头。推想师父之意,想是深悔当年分心去务杂学,以致武功上不及丁春秋,既聋且哑之后,各种杂学便不会去碰。”
“们师兄弟八人,除跟师学武之外,每人还各学门杂学。那是在丁春秋叛师这前事,其时家师还没深切体会到分心旁鹜大害,因此非但不加禁止,反而颇加奖饰,用心指点。康大师兄广陵,学是奏琴。”
包不同道:“他这是‘对牛弹琴,己不入耳’。”
康广怒道:“你说弹得不好?这就弹给你听听。”说着但将瑶琴横放膝头。
薛慕华忙摇手阻止,指道那使棋盘道:“范二师兄百龄,学是围棋,当今天下,少有敌手。”
包不同向范百龄瞧眼,说道:“无怪你以棋盘作兵刃,只是棋盘以磁铁铸成,吸人兵器,未免取巧,不是正人君子之所为。”范百龄道:“弈棋之术,固有堂堂之阵,正正之师,但奇兵诡道,亦所不禁。”
薛慕华道:“范二师哥棋盘所用磁铁铸成原是为钻研棋术之用。他不论是行坐卧,突然想到个棋势,便要用黑子白子布番。他棋盘是磁铁所制,将铁铸棋子放上去,纵在车中马上,也不会移动倾跌。后来因势乘便,就将棋盘作兵刃,棋子用暗器,倒不是有意用磁铁之物来占人便宜。”
包不同心下称是,口中却道:“理由欠通,大大欠通。范老二如此武功,若是用块木制棋盘,将铁棋子拍上去,嵌入棋盘之中,那棋子难道还会掉将下来?”
薛慕华道:“那究竟不如铁棋盘方便。苟三师哥单名个‘读’字,姓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是位极有学问宿儒,诸位想必都已领教过。”
包不同道:“小人之儒,不足晒。”苟读怒道:“什?你叫是‘小人之儒’,难道你便是‘君子之儒’?包不同道:“岂敢,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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