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道:“嗯,薛神医胡子半黑半白,倒不容易假造。”阿朱道:“假造不像,终究是用真好。”乔峰奇道:“用真?”阿朱道:“是啊,用真。从他药箱中取出把小刀,将他胡子剃下来,根根都黏在脸上,颜色模样,没半点不对。薛神医心里定是气得要命,可是他有什法子”他治伤势,非出本心。剃他胡子,也算不得是恩将仇报。何况他剃胡子之后,似乎年轻十多岁,相貌英俊得多。”
说到这里,两人相对大笑。
阿朱笑着续道:“扮薛神医,大模大样走出聚贤庄,当然谁也不敢问什话,叫人备马,取银子,这就走啦。离庄三十里,扯去胡子,变成个年轻小伙子。那些人总得到第二天早晨,才会发觉。可是路上改装,他们自是寻
乔大爷,你又何须自苦?种种事端,总有水落石出天。你只要问心无愧,行事对得住天地,那就好。”
乔峰道:“便是自己问心有愧,这才难过。那日在杏子林中,弹刀立誓,决不杀个汉人,可是……可是……。”
阿朱道:“聚贤庄上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向你围攻,若不还手,难道便胡里胡涂让他们砍成十七廿八块吗?天下没这个道理!”
乔峰道:“这话也说得是。”他本是个提得起、放得下好汉,时悲凉感触,过得时,便也撇在旁,说道:“智光禅师和赵钱孙都说这石壁上写得有字,却不知是给谁凿去。”
阿朱道:“是啊,猜想你定会到雁门关外,来看这石壁上留字,因此脱险境,就到这里来等你。”
乔峰问道:“你如何脱险,又是白长老救你?”阿朱微笑道:“那可不是。你记得曾经扮过少林寺和尚,是不是?连他们师也认不出来。”乔峰道:“不错,你这门顽皮本事当真不错。”阿朱道:“那日伤势大好,薛神医说道不用再加医治,只须休养七八天,便能复元。编造那些故事,渐渐破绽越来赵多,编得也有些腻,又记挂着你,于是这天晚上,乔装改扮个人。”乔峰道:“又扮人?却扮谁?”
阿朱道:“扮作薛神医。”
乔峰微微惊,道:“你扮薛神医,那怎扮得?”阿朱道:“他天天跟见面,说话最多,他模样神态看得最熟,而且中有他时常跟单独在起。那天晚上假装晕倒,他来给搭脉,反手扣,就抓住他脉门。他动弹不得,只好由摆布。”
乔峰不禁好笑,心想;“这薛神医只顾治病,哪想到这小鬼头有诈。”
阿朱道:“点他穴道,除下他衣衫鞋袜。点穴功夫不高明,生怕他自己冲开穴道,于是撕被单,再将他手脚都绑起来,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他,有人从窗外看见,只道在蒙头大睡,谁也不会疑心。穿上他衣衫鞋帽,在脸上堆起皱纹,便有七分像,只是缺把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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