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瞧着他背影,心想:“这人好生奇怪,在这当口,居然还笑得出?”
段誉走到楼下,向李延宗瞪眼,说道:“李将军,你既非杀不可,就动手吧!”
说道:“你倒会说笑。这书呆子不过得你指点,学会门‘凌波微步’,难道靠着抱头鼠窜、龟缩逃生本领,便能得到武功天下第称号?”
王语嫣本想说:“他这‘凌波微步’功夫非所授。他内力雄浑,根基厚实,无人可及。”但转念想:“这人似乎心胸狭窄,若照实说来,只怕他非杀段公子不可。且激他激。”便道:“他若肯听指点,习练武功,那三年之后,要胜过乔帮主或许仍然不能,要胜过阁下,却是易如反掌。”
李延宗道:“很好,信得过姑娘之言。与其留下个他日祸胎,不如今日刀杀。段公子,你下来吧,要杀你。”
段誉忙道:“不下来,你……你也不可上来。”
王语嫣没想到弄巧反拙,此人竟不受激,只得冷笑道:“原来你是害怕,怕他三年之后胜过你。”
李延宗道:“你使激将之计,要饶他性命,嘿嘿,李延宗是何等样人,岂能轻易上当?要饶他性命不难,早有话在先,只须每次见到磕头求饶,决不杀他。”
王语嫣向段誉瞧瞧,心想磕头求饶这种事,他是决计不肯做,为今之计,只有死中求生,低声问道:“段公子,你手指中剑气,有时灵验,有时不灵,那是什缘故?”段誉道:“不知道。”王语嫣道:“你最好奋力试,用剑气刺他右腕,先夺下他长剑,然后紧紧抱住他,使出‘六阳融雪功’来,消除他功力。”段誉奇道:“什‘六阳融雪功’?”王语嫣道:“那日在曼陀山庄,你制服严妈妈救之时,不是使过这门你大理段氏神功?”段誉这才省悟。那日王语嫣误以为他“北冥神功”是武林中众所不齿“化功大法”,段誉时不及解说,随口说道这是他大理段氏家传之学,叫做“六阳融雪功。”他信口胡诌,早已忘,王语嫣却于天下各门派武功无不牢牢记在心中,何况这等不起奇功?
段誉点点头,心相除此之外,确也更无别法,但这法门实在毫无把握,总之是凶多吉少,于是整理下衣衫,说道:“王姑娘,在下无能,不克护送姑娘回府,实深惭愧。他日姑娘荣归宝府,与令表兄成亲大喜,忽忘在曼陀山庄在下手植那几株茶花之旁,浇上几杯酒浆,算是在下喝你喜酒。”
王语嫣听到他说自己将来可与表哥成亲,自是欢喜,但见他这般出去让人宰割,心下也是不忍,凄然道:“段公子,你救命大恩,有生之日,决不敢忘。”
段誉心想:“与其将来眼睁睁瞧着你和慕容公子成亲,妒忌发狂,内心煎熬,难以活命,还不如今日为你而死,落得个心安理得。”当下回头向她微微笑,步步从梯级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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