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她曾经梦寐以求生活,正是这种决心使她看起来那样黯然神伤。带看这样伤感她在面前几乎是本正经,冷冰冰,只有最后个晚上例外,这天晚上她在身边呆时间比她希望要长些——她老愿意延长,这使感到吃惊——,回去时她在房门口说:“别,小宝贝,别,小宝贝。”不过在那刻并没有警觉。弗朗索瓦丝告诉,第二天早晨阿尔贝蒂娜对她说她要离开时(但这也可以解释为疲劳所致,因为她直没有脱衣服而且整夜都在包装她东西,包装除她需要向弗朗索瓦丝索要不在她房里和盥洗间里东西之外所有东西),她仍旧那悲悲戚戚,而且比前些日子还要僵直,还要呆板,因此在她说“别,弗朗索瓦丝”时,弗朗索瓦丝以为她快要倒下去。个人在解这些情况之后便会懂得,他眼下如此不喜欢某个女人,不喜欢程度甚至超过所有那些在最平常散步场合邂逅相遇女人,而且为因她而牺牲那些邂逅相遇女人大生其气,正是这个女人倒反而可能是他百倍千倍中意女人。因为这已经不再是某种乐趣——这种乐趣由于习惯,也许由于寻乐对象平庸而变得毫无价值——和别样乐趣,即诱人、令人陶醉乐趣之间问题,而是这种诱人,令人陶醉乐趣与另种更为强烈东西,即对痛苦怜悯之间问题。
面指望阿尔贝蒂娜今晚回到这里,面忙不迭去做最紧迫事,同时又用新信念去医治失掉与共同生活至今人引起心灵创伤。保存自身本能反应无论多快,在听到弗朗索瓦丝谈及此事时,仍然在瞬间感到孤立无援,而且此刻知道阿尔贝蒂娜今晚即将返回也无济于事,在尚未告诉自己她将返回那刻感觉到痛苦(就是刚听到:“阿尔贝蒂娜小姐要回她箱子,阿尔贝蒂娜小姐走”那刻)又自动在心里复苏,痛苦情状和过去相同,换句话说,就仿佛对阿尔贝蒂娜即将返回还无所知似。她也确应该回来,不过得由她自己主动回来。不管可能发生什情况,让她看出在命人采取措施,在企求她回来,这都会事与愿违。确,要放弃她,再也没有象放弃希尔贝特时那样力量。所希望是结束这种肉体痛楚,那远不如从前健康心灵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痛楚,这点甚至比重见阿尔贝蒂娜更为重要。而且,无论是工作还是别事情,由于总是使自己习惯于不抱任何奢望,变得更为软弱。不过这种痛楚剧烈程度之所以使别种痛苦望尘莫及,原因是多方面,其中最重要恐怕还不是因为和德-盖尔芒特夫人以及希尔贝特都没有共同享受过肉体快乐,而是因为并没有天天或时时刻刻见到她们,没有可能因而也没有这种需要,在对她们爱情里缺少“习惯”这个巨大力量。心既已无力奢望什,也不乐意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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