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没有勇气去温柔之乡里自陶醉,去幻想阿尔贝蒂娜叫“心中唯爱”,而且承认她“以为受束缚”是种误解。明白,人在看小说时不可能不把自己心爱女人特点和女主人公联系起来。然而即使小说结局是圆满,们自己爱情却并没有进展,等们把书合上,们所爱而且在小说里终于朝们走过来人在生活里却并没有更热爱们。
气冲冲地打电报
生活通过已打开闸门把那不愿意再变成死水水库湮没。
圣卢杳无音信时间越拖越长,种次要忧虑——等待他电报或电话——便很快掩盖首要忧虑,即挂念他此行结果和想得知阿尔贝蒂娜是否回来忧虑。为等电报而密切注意所有响声,这使感到那样难以忍受,竟相信此刻最使揪心这份电报无论内容如何,只要到来就能解除痛苦。终于收到罗贝尔电报而且得知他已见到邦当夫人,可是尽管他十分小心,却仍然被阿尔贝蒂娜瞧见,因而切告吹,这时倒又无法控制自己狂怒和绝望,因为这正是希望首先避免事。圣卢此行被阿尔贝蒂娜知道便使显得非常依恋她,这只能妨碍她归来,而且这结果还使极为反感,因为从对希尔贝特爱情里保持下来骄傲为此已丧失殆尽。诅咒罗贝尔,随后又想,这个办法失败,还要采取别办法。人既然能够影响外部世界,发挥策略、智慧、利益、情感作用怎就不能避免失掉阿尔贝蒂娜这件难以忍受事呢?人们相信自己可以按照自己意愿改变周围事物,他们之所以如此相信,是因为非此即无任何有利解决办法。他们并没有去考虑最为常见而且同样有利办法:们无法按照们意愿去改变事物,但是们意愿本身却在逐渐起着变化。们曾因为忍受不某种局面而希望去改变它,可现在这局面已变得与们毫不相干。们未能象们非常希望那样去消除障碍,而生活却使们绕过这个障碍,使们超越它,当们再回顾那遥远过去时,们几乎再也看不见那个障碍,它已经变得难以觉察。
听见楼上位女邻在演奏《曼侬》。把熟悉歌词与阿尔贝蒂娜,与自己联系起来,这使百感交集,哭。歌词是这样:
唉,鸟儿以为受束缚而躲开,
它总在夜里
带着绝望飞回来扑打门窗,
还有曼侬之死:
曼侬,心中唯爱,你回答呀,
时至今日才明白你心地多善良。
曼侬既然回到德-格里欧身边,仿佛觉得也成阿尔贝蒂娜生活里唯爱。唉,即使她此刻也听见这只曲子,她心爱德-格里欧也不定是,而且她只要这想,她在听这段乐曲时就会因为想起而受不到音乐感动,这只曲子尽管比其它乐曲写得更好更细腻,仍旧可以归到她喜爱乐曲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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