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叔祖是住在马尔塞布大街40号乙。由此引出这件事,由于们经常去外叔祖阿道夫家,直到那注定倒霉那天,弄得父母与外叔祖闹翻脸,因为讲玫瑰夫人故事。于是在家里,父母不说“在你们外叔祖家里”,而说“在40号乙”。妈妈堂表姐妹们说得就更干脆:“啊!星期天人家里留不住你们,你们在40号乙吃晚餐。”若去看个亲戚,人家就嘱咐先去“40号乙”,先从外叔祖那儿开始,免得他生气。他是房主,但老实说,他挑选房客很挑剔,他们大家都是朋友,抑或都成朋友。上校瓦特里男爵每天同他起抽支雪茄烟,目在为修房打开方便之门。通马车大门老是关着。如果在扇窗口上发现挂有件内衣,晾着条地毯,他就会气冲冲地进门,马上就叫取下来,比如今警察行动还迅速。但他到底还是把他部分楼房租出去,而他自己仅留两层楼房外加那几间马厩。尽管如此,房客们善于讨他高兴,盛赞楼房维修保养得好,交口赞誉“小公馆”起居设备舒适,仿佛外叔祖是“小公馆”唯占有者,他随人说去,不作正式辟谣,而他本该加以否定才是。“小公馆”当然是舒适(外叔祖把当时流行新花样统统引进来)。但它毫无非同寻常之处。唯有外叔祖,常常怀着假谦虚,洋洋得意地称“小寒舍”自以为是,无论如何总要对他贴身仆人,以及对仆人妻子,对马车夫,对厨娘,反复灌输这样种观念,就是在巴黎,论舒服,论豪华,论娱乐,什也比不上小公馆。夏尔-莫雷尔从小就是在这样信念中长大。他仍然怀有这样信念。因此,在那些日子里,即使他不跟聊天,要是在火车上同某个人谈起搬家可能性,他马上就会朝微笑,眨眼睛,副配合默契神态,对说:“啊!您需要,就是类似40号乙什东西吧!您在那儿定会称心如意!可以说,您外叔祖对这方面十分内行。打包票,全巴黎没有任何地方可与40号乙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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