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学来呀?可能是些歇业大商人。这对他们已经不坏。“那副烛台看挺漂亮,”侯爵说,人们却不知道为什他把烛台排除在外,同样,每当人们谈到教堂,无论是夏尔特尔大教堂,雷姆斯大教堂,阿米安大教堂,抑或是巴尔贝克教堂,他总是不可避免地争着赞美,也不外乎是:“管风琴外观,布道台和仁慈事业。”“至于花园,就甭提它,”德-康布尔梅夫人说。“大刹风景。不过是些歪歪扭扭延伸小道。”
趁维尔迪兰夫人请咖啡之机,看眼德-康布尔梅先生交给那封信,信中他母亲请去赴晚宴。寥寥数语,书法却颇有个性,此后看便能从别字迹中将它辨认出宋,大可不必求助于特别假设技术,就好比画家,用不着按秘方制造出来稀有颜料来表现自己别出心裁想象。即使是个残疾人,因受过冲击而患失写症,落得个看字如看画,读也读不懂地步,他也会明白,德-康布尔梅夫人是属于个古老家族人,热心于文学和艺术家族文化给贵族传统吹来点新鲜空气。他也可以猜想出侯爵夫人大致在哪个年头学会写字并同时学会演奏肖邦作品。在那个时代,富有教养人们都遵循讲客套准则,遵循说话连用三个形容词准则。个赞美形容词对她是不够用,她又紧跟着用第二个(破折号之后),然后再接第三个(破折号之后)。但是,与众不同是,在德-康布尔梅便笺中,接连三个修饰语不是层层渐强,而是层层“渐弱”。德-康布尔梅夫人在第封信里对说,她看到圣卢,对他“独无二——难能可贵——实实在在”品质从来没有如此推崇过,还说,他可能要同他个朋友(准确地说是爱上儿媳那位朋友)再来,又说,如果愿意来费代纳吃晚饭,有他们没他们在场都行,她将感到“欢欣——高兴——满意”。也许是因为在她脑海里,想象肥沃和词汇丰富与好客之心不相称,这位贵夫人好赞三叹,次比次无力,二叹三叹竟成叹渐弱回音。只要再有第四个形容词,原来好客之心恐怕就荡然无存。末,想来个言简意赅,这就不可能不在家族里甚至在关系圈子内产生深刻印象,德-康布尔梅夫人养成种习惯,好以“真正”词取代“真诚”语,因为真诚最终都有“假意”样子。为充分表达实际上是真诚某种东西,她往往打破传统词汇搭配,按照惯例,“真正”本应放在名词之前,可她却大胆地放在名词之后。她信每每这样收笔:“请相信友谊真正。”“请相信热情真正。”糟糕是,如此这般弄成固定格式,以至于,这种故作坦率反给人予虚假礼貌印象,比旧套语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人们不再去扣旧套话含义。况且,读信受到干扰,传来模模糊糊交谈声,其中德-夏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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