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象
只貘。眼睛就象灯罩，同荷腾斯王后②
眼睛有点相象。他大概认
可以期待摩西③从里面出来，还有古罗马四马二轮战车，沿着床头柜边缘奔跑……”——
①富歇（1759-1820），法国政治家。1792年当选国民议会议员，投票赞成处死国王路易十六。王朝复辟时期，路易十八任命他为公安部长。
②庞贝是意大利古城，庞贝风格是指在庞贝发现图画艺术风格，为希腊化时代艺术或亚历山大派艺术变体。
③摩西是圣经故事中犹太人古代领袖。他出生后，被装进只箱子藏在芦苇丛中，法老女儿洗澡时发现
他，给他取名摩西，即“
把他从水中拉出来”意思。
“坐在帝国风格椅子上不会很舒服，”帕尔马公主大着胆子说。
“是不舒服，”公爵夫人回答道，“但喜欢，”继而她又微笑着强调说，“就喜欢这种坐在包着石榴红丝绒或绿丝绸红木椅上不舒服劲儿。喜欢这种军人不舒服。他们只会坐象牙椅，在大厅中央叉起抡棒，堆起桂冠。向您保证，在耶拿家，当您看到您面前墙壁上画着个大坏蛋胜利女神，您就不会觉得坐着不舒服。丈夫快要认为是坏保皇党人，但您知道，思想并不正统。向您保证，在那些人家里，您会爱上这些不知其名人，爱上这些蜜蜂。上帝，在君王统治时期，军人们很久没有充分享受到荣誉，现在他们带回来多少桂冠，甚至连安乐椅扶手上也放桂冠，觉得这别有番风味！殿下应该去看看。”
“上帝，您认为应该去那就去，”公主说，“但觉得不那
容易。”
“夫人看吧，切都会安排好。他们都是很好人，不是笨蛋。们曾带德-谢弗勒丝夫人去过，”公爵夫人又说，她知道这个例子很有说服力，“她高兴极。耶拿家儿子很讨人喜欢……下面要说可能不大得体，”她继而又说，“他有间卧室，尤其是那张床，谁见都想在上面睡睡！当然是在他不睡觉时候！下面话可能更不得体：有次，他生病卧床不起，去看他。在他身旁，沿着床边，刻着个修长、妩媚美人鱼，尾巴是用螺钿做，手中托着荷花。再加上旁边棕叶饰和金皇冠，向您保证，”德-盖尔芒特夫人又说，为更突出她讲话，故意放慢速度，仿佛在用漂亮噘嘴和富有表现力尖手指给她话造型似，面用温柔而深邃目光凝视着帕尔马公主，“这确实非常动人，和居斯塔夫-莫罗①《青年和死神》这幅画布局完全样。殿下想必知道这幅画吧？”
帕尔马公主甚至连画家名字都没听说过，但她拚命地点头热烈地微笑，以表明她对这幅画很赞赏。但是脸部再富有表情，眼睛却毫无光辉，看她无光眼睛，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画家。
“想，他是个漂亮小伙子吧？”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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