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本身就是座诺曼底峭壁,上面各种籽粒会聚,群鸟盘旋,所以直以为那钟楼底座是接受大海激起千重浪飞沫。实际上,钟楼耸立在座广场上,两条有轨电车线从这里分叉,对面是家咖啡馆,门口金字招牌上写着“台球”二字。钟楼背后是大片住宅,住宅屋顶上没有掺杂根桅杆。面留神咖啡馆,面留神向其问路行人,面又注意着要回去车站,走进教堂。教堂与其余切构成体,仿佛是种偶然,是这天下午产物。那软绵绵在天空中鼓起来圆顶好象颗果实,住宅烟囱沐浴其中同阳光,催熟那粉红、金色而又进口就化果皮。但是,认出众使徒雕像——曾经在特罗卡德罗博物馆看见过铸出圣像——站在教堂大门口门洞里,在圣母两旁列队而立,等待着,似乎是为着欢迎时,就只愿意考虑雕塑永恒意义。圣母那仁慈、温和面孔,短而扁鼻子,弓着背,似乎唱着某天“阿累路呀”欢迎似地向前走来。但是人们发觉这些圣象表情是呆滞不动,正象死人表情样。只有人围着他们转时,他们表情才有所改变。心中暗想:就是这里,这就是巴尔贝克教堂。这个广场看上去知道自己荣光,它是世界上唯拥有巴尔贝克教堂地方。迄今为止见过,是这个大名鼎鼎教堂、这些使徒、这大门之下圣母照片,仅仅是拓片。而现在,是真教堂,真圣母象,唯无二,近在眼前:这就远远胜过从前——
①法国古里,古里约等于四公里。
说不定也不如从前。好比个小伙子,到考试或者决斗那天,当他想到他储备知识和他准备表现出勇敢时,会感到人们向他提出问题、他打出去子弹,都没有什不起。同样,头脑中远远超出眼前复制品,是高高耸立在门洞中圣母形象。各种变故可以构成对复制品威胁,却无法企及头脑中圣母;如果有人将复制品摧毁,头脑中圣母却不受任何损伤;她是尽善尽美,具有世界性意义。现在,头脑见到这个早已为人雕塑过千次雕象,对这个雕像外表仅仅是石头,伸出手臂即可触及,占据着席之地,还有张选举布告和手杖头作她对手,都感到惊异。这席之地与广场连成片,与主要街道出口不可分,她无法避开咖啡馆里和电车办公室里人目光,她脸上受到半抹夕阳照耀——过会,几小时之后,便是街灯之光照耀——另半为贴现银号办公室接受去;她与那家信贷公司分理处同时被糕点铺灶间怪味所降服,任凭凡人肆虐;如果也想在这石头上刻上名字,那她,这著名圣母像,迄今为止赋予她以凡人生命和捕捉不到美,巴尔贝克圣母,独无二(可叹,这也意味着只此家)圣母,就要以她那沾满与其毗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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