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女儿写信,而戈达尔夫人想却完全是另种事情。她“巡视”番,毫无例外地向斯万夫人赞扬客厅新家具,醒目新“添置品”,在其中发现奥黛特在拉贝鲁丝街前寓所里某几件东西(虽然为数极少),特别是她吉祥物——宝石雕成动物。
斯万夫人从位受她敬重朋友那里学到“过时”词,它打开(新眼界,因为它所指恰恰是几年以前她认为“时髦”东西,因此这些东西便统统隐退,与曾作为菊花支撑金色格子架、许多希鲁商店糖果盒,以及印有花饰信纸堆在起(还不算装饰壁炉板硬纸钱币,早在她认识斯万以前,位颇有修养男人就劝她将它们收起来)。此外,在这些暗色墙壁(与斯万夫人稍后白色客厅完全不同)房间中,在这种艺术气质紊乱和画室般杂乱中,远东风格在十八世纪风格进逼下节节败退,斯万夫人为使更“舒服”而拍打椅凳上绣是路易十五式花束,而不再是中国龙。她经常呆在房间里,她说:“很喜欢这间房,常常使用它。不能生活在怀有敌意、陈腐东西中间。在这里才能工作。”(她并未说明是画画还是写书;当时那些不愿无所事事,想有点作为女人开始对写书感兴趣)。她周围都是萨克森瓷器(她说这个字时带英国音,她喜欢这种瓷器,甚至不论谈到什都说:这真漂亮,就像萨克森瓷器上花)。她爱惜它们,甚过往日瓷雕像和瓷花盆,唯恐无知仆人碰坏它们。他们那无知手常使她惶惶不安,使她大发雷霆,而斯万这位如此温顺和彬彬有礼主人,竟目睹妻子吵吵嚷嚷而毫无反感。清醒地看到缺点,这丝毫无损于爱情,而是相反,使缺点更为可爱。如今,奥黛特在接待熟朋友时不再穿日本睡袍,而是穿色彩鲜艳皱丝浴袍,她用手抚摸胸前那花纹图案中泡沫,她浸泡在其中,悠然自得,随心嬉戏,她皮肤如此清凉,呼吸如此深沉,仿佛丝袍在她眼中并非像布景样装饰品,而是满足她对容貌和卫生苛求,如tub(澡盆)和footing(散步)样必需品。她常说她宁可没有面包,也不能没有艺术和清洁,她常说,如果《蒙娜丽莎》被烧毁,那会比“大量”朋友被烧死使她更为悲痛。这些理论在她朋友们看来似乎荒谬绝伦,但却使她显得出众,因而引起比利时大臣每周次来访。如果以她为太阳这个小世界人们得知她在别处,例如在维尔迪兰家,被认为是蠢女人话,定会大惊失色。由于头脑灵活,斯万夫人更喜欢和男人来往,而不大喜欢和女人来往。当她评论女人时,总是从风流女人角度出发,挑剔她们身上不受男人欣赏地方,体型粗笨哪,面色难看哪,尽写错字哪,腿上汗毛太重哪,气味难闻哪,眉毛是假哪,不而足。相反,对曾宽厚待她某个女人,她便不那尖刻,特别是当这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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