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看得是饶有兴趣,总是要为在生活中稀奇古怪发现赞赏不已,因此尽管难受得甚至认为这样痛苦无法再忍受下去,心里却想:“生活这个东西真是叫人惊讶不已,它保留着许多妙不可言意外;看来恶习这个东西散布起来比人们预料要广泛些。这个女人直是信任,看样子她是如此纯朴,如此正派,纵然有些轻佻,可她各种爱好还是正常健康。根据封不大可信揭发信,盘问她下,她承认那点东西就透露超出于所能设想情况。”然而他不能局限于她那几句没有多大意义话。他要设法把她所说话价值弄个清二楚,看看是不是应该得出这样结论,就是那些事儿她是常干,今后还要再犯。他反复琢磨她说那几句话:“知道她想干什,”“两三次,”“扯淡!”然而这些话在斯万脑海里重现时候并没有解除武装,每句话都象是抓住把刀,给他又扎上下。在很长段时间内,就象个病人不由得不每分每秒都做使他感到痛苦动作样,他也反复琢磨着那几句话:“在这里挺好”,“真扯淡!”不过他痛苦是如此之深,他不得不打住。他感到奇怪,怎他直是如此轻松,如此愉快地评断那些事儿,现在竟能变得象可能置人于死地疾病那样严重?他也认识些女人,原是可以请她们监视奥黛特。可你怎能指望她们观点会跟他现在致,而不是停留在曾长期指导着他色情生活那个观点上,能不笑着对他说:“你这醋坛子,你想剥夺别人乐趣?”他原先在对奥黛特爱情中所得到纯粹是优雅乐趣,而现在也不知是什闸门突然落下,把他投入这新地狱界中,看不出如何才能出去。可怜奥黛特呀!他并不怨她。这并不全是她罪过。不是说当她几乎还是个孩子时候,就被她生身母亲在尼斯卖给个英国富翁吗?阿尔弗雷-德-维尼在《诗人日记》里那几句话,他原先读时候是无动于衷,现在却觉得其中含有何等痛苦真实:“当你觉得爱上个女子时候,你应该自己问问:她周围环境怎样?她经历如何?生活幸福全系于此。”斯万感到惊讶,象“真扯淡!”“知道她想干什”这样些在他脑子里个字个字迸出来简单句子,竟能给他造成这大痛苦。不过他也明白,他以为这些不过是几句简单句子,其实却是把他在听奥黛特叙述她那档子事时候所感到痛苦之情包裹起来甲胄,随时都还能袭上他心头;他现在感到不正是那份痛苦之情吗?他现在明白这点也是枉然。随着时间推移,就算他把它忘,宽恕,依然还是枉然。当他在心里重温这几句话时候,那份痛苦之情依然象奥黛特说他那样,使他成为无知和轻信人;他那强烈醋意为使他遭到奥黛特坦白打击,总是把他处在个不知情人地位,以至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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