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斯万之恋（3）（25 / 25）

他们第二者。乐句又重新出现，但这次是高悬空中而且动也不动地仅仅持续片刻，立即又消逝。它延续时间是如此短暂，斯万眼睛连眨都没眨下。它还象个完整充实虹色水泡那样悬着。又象道彩虹，光泽逐渐减弱黯淡，然后又升腾起来，在最后归于消失以前，大放前所未见异彩：它原先还只露出两种色彩，现在又添上棱镜折射出所有绚丽多彩琴弦，奏出动人曲调。斯万不敢动弹，他也希望别人也都象他那样安安静静，仿佛稍有动静就会破坏这随时都会消失美妙脆弱、神乎其神幻景。说真，谁也不想开口。那个不在场人（也许是位死者，因为斯万不知道凡德伊是否还在人世）美妙得难以言传话语，在这些祭司们头上回荡，足以吸引住在场三百人注意，把这个召唤阴魂乐台化为举行神奇仪式庄严祭坛。就这样，当乐句终于结束，只剩下袅袅余音在随后取而代之旋律中回荡时，斯万先还为那愚蠢得出名蒙特里安德伯爵夫人在奏鸣曲还没有完全终止时就俯过身来对他讲说她感想而恼火，后来却禁不住微微笑，也许是为在她话语中发现她自己所未曾体会到更深含义而高兴。伯爵夫人对演奏者高超演技赞叹不已，冲着斯万嚷道：“真是奇怪啊，从来没有见过这神……”她怕把话说得太绝，又找补句：“只有招魂时用灵动台才是例外！”——

①拉瓦锡（1743——1794）：法国化学家，建立化学命名法，发现氧在燃烧中作用，提出物质守恒定律。

②安培（1775——1836）：法国物理学家、数学家，电动力学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