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何玉芬：
“能看出来，你心里
烦闷，比你找事还大。”
牛爱国心里咯噔
下，觉得何玉芬话，说中
他心事。自己心事，自己未必能掂出它分量。两人说话说到半夜，各自回房安歇。牛爱国洗过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到正房座钟敲响夜里三点，还没睡着。正房传来何玉芬和她小女儿鼾声。牛爱国披衣起床，来到院中。院中有棵大槐树，牛爱国搬个凳子，坐在大槐树下
西也就是罗长礼说他像个人，牛爱国以为他像曹青娥也就是巧玲，所以吴摩西也就是罗长礼亲他；现在看上去，跟曹青娥长得点不像，看来吴摩西也就是罗长礼说不是曹青娥也就是巧玲，而是另外个人；那另外个人是谁呢？牛爱国又想不清楚。何玉芬又带牛爱国走到里间，从墙根柜子里，拿出沓破纸，说吴摩西也就是罗长礼生前，把这沓破纸。当辈子宝贝，临死时，把它交给罗安江。罗安江生前，也把它当个宝贝，直放到柜子里，不让人看。牛爱国接过这沓纸，纸已经发黄，许多地方被虫蛀。打开，纸上是幅图，画着座宏大房子，看上去像座教堂。教堂顶端有十字架，还有座大钟。图画得倒是气派，因不知其中缘由，虽呼之欲出，牛爱国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将图纸翻过来，图纸背面，写着两排字。头排是蝇头小楷：恶魔私语；第二排是钢笔字：不杀人，
就放火。两排字字形不同，显然不是个人写；多年过去，字迹也有些模糊。牛爱国看到这两排字，皆心里惊。但物在人亡，既不明白这字是谁写，也不明白这人写这字情形，就不明白这些话含义。琢磨半天，仍难解其意，只知道是两句狠话。倒是这种狠心情，自己也曾有过。叹口气，将这纸叠起来，又交给何玉芬。何玉芬又把它放回到柜子里。
吃过晚饭，何玉芬又与牛爱国对坐着说话。个东向坐。个西向坐。这时何玉芬说：“兄弟从山西到延津，又从延津到咸阳，不光为打听些过去事吧？”
牛爱国看大嫂温和，是与她说得来，二是既与她不熟，也与她不生，半生不熟，适合说心里话；也是路走来，无人说话，心里憋得慌；便将自己心事，从妈曹青娥得病住院说起，到曹青娥去世，接着庞丽娜第二次跟人跑；由第二次跟人跑，说到第次跟人跑；第次自己出走到沧州，这次出门找庞丽娜和老尚也是假找，如何到河南滑县，又如何去延津，从延津又来到陕西咸阳，五十，来龙去脉，说个痛快。说完，牛爱国叹口气：“也明白，说是为妈找过去事，还是想借此解自个儿烦闷。”
何玉芬听完，叹息声：
“大兄弟，你要这
说，劝你就别找。”
牛爱国：
“为啥？”
何玉芬：
“就是找到这些事，也解不你心里烦闷。”
牛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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