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道:“小人姓刘,名唐,祖贯东潞州人氏;因这鬓边有这搭朱砂记,人都唤小人做赤发鬼。特地送套富贵来与保正哥哥,昨夜晚,因醉倒庙里,不想被这厮们捉住,绑缚来。今日幸得在此,哥哥坐
雷横道:“保正休怪,早知是令甥,不致如此。甚是得众。小人们回去。”
晁盖道:“都头且住,请入小庄,再有话说。”
雷横放那汉,齐再入草堂里来,晁盖取出十两花银,送与雷横,说道:“都头,休嫌轻微,望赐笑留。”
雷横道:“不当如此。”
晁盖道:“若是不肯收受时,便是怪小人。”
晁盖喝道:“小三你如何不迳来见,却去村中做贼?”
那汉叫道:“阿舅!不曾做贼!”
晁盖喝道:“你既不做贼,如何拿你在这里?”
夺过士兵手里棍棒,劈头劈脸便打。
雷横并众人劝道:“且不要打,听他说。”
雷横道:“却得再来拜望,请保正免送。”
晁盖道:“却罢也送到庄门口。”
两个同走出来,那伙士兵众人都吃酒食,吃得饱,各自拿枪棒,便去门房里解那汉,背剪缚着,带出门外,晁盖见,说道:“好条大汉!”
雷横道:“这厮便是灵官殿里捉贼。”
说犹未,只见那汉叫声“阿舅!救则个!”
雷横道:“既是保正厚意,权且收受。改日得报答。”
晁盖叫那汉拜谢雷横。
晁盖又取些银两赏众士兵,再送出庄门外。
雷横相别,引着士兵自去。
晁盖却同那汉到后轩下,取几件衣裳,与他换,取顶头巾与他戴,便问那汉姓甚名谁,何处人。
那汉道:“阿舅息怒,且听说。自从十四五岁时来走这遭,如今不是十年!昨夜路上多吃杯酒,不敢来见阿舅;权去庙里睡得醒却来寻阿舅。不想被他们不问事繇,将拿;却不曾做贼!”
晁盖拿起棍来又要打,口里骂道:“畜生!你却不迳来见,且在路上贪图这口黄汤!家中没得与你吃?辱没杀人!”
雷横劝道:“保正息怒。你令甥本不曾做贼。们见他偌大条大汉,在庙里睡得蹊跷,亦且面生,又不认得,因此设疑,捉他来这里。若早知是保正令甥,定不拿他。”
唤士兵,“快解绑缚索子,放还保正。”
众士兵登时解那汉。
晁盖假意看他看,喝问道:“兀这厮不是王小三?”
那汉道:“便是。阿舅救!”
众人吃惊。
雷横便问晁盖道:“这人是谁?如何却认得保正?”
晁盖道:“原来是外甥王小三。这厮如何在庙里歇?乃是家姐孩儿,从小在这里过活,四五岁时随家姐夫和家姐上南京去住,去十数年。这厮十四五岁又来走遭,跟个本京客人来这里贩卖,向后再不曾见面。多听得人说这厮不成器,如何却在这里!小可本也认他不得,为他鬓边有这搭朱砂记,因此影影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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