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柳树,有风吹过,千古绝唱!
1980年,个算命瞎子路过此地。他拍着树干问柳青,这是棵柳树是不?
柳青说,嗯。
树高两丈八是不?
柳青说,嗯,差不多。
弄自己手指。伊木和三个哑巴在村前河堤树上,手里都拿着砍刀,他们把柳枝砍下,然后像骡子样背回来。另外三个哑巴留在院里修枝剪叶干些杂活。有四个瘸子和两个瘫子工作是把修剪好柳枝浸水然后烟熏,还有个侏儒不停地添水加柴,他同时也负责做饭。
院里有两排房子。排是平房,排是瓦房。
如果下雨,院里会空无人。靠近铁栅门那间平房,门朝北,窗向南。门是由破木板拼凑,把铁钩子就是锁。房间里有把摇椅,靠床墙上还糊着“w.g”时期报纸,两个破沙发露着棉絮,沙发前放着张油腻腻茶几。
窗外,荒芜地被雨淋着,田鼠躲在蒲公英叶下避雨,公路上有拖拉机驶过。
另外几间平房堆满杂物。瞎妮单独住在其中间,那时,她是柳编厂唯女人。蜘蛛从房顶上垂下来,直垂到她纺车上。瞎妮什都会,别人给她点棉花,她就纺线。工作之外,闲暇时候便纳鞋底。除那两个没有脚瘫子,柳编厂工人包括老板柳青都穿着瞎妮做布鞋。
那正南方有个水坑?
柳青说,有个池塘。
瞎子又问,西南方土墙根下有块碑?
柳青说是,上面写着“泰山石敢当”。
瞎子点点头,喃喃自语说,和梦见
平房和院墙形成个夹角,就是厕所。几块砖堆起几个支点,香烟盒扔得到处都是。平房对面是四间大瓦房,三间是仓库,摞满筐,老鼠在里面吱吱地叫,生窝又窝。剩下间是宿舍,门窗朽坏,雨声哗哗,房间里空气潮湿压抑,地面痰迹斑斑,十几张有上下铺铁床靠墙放着,粗布被子像腐烂尸体样发出阵阵闷臭。个穿补丁裤子哑巴站在房子中间唱歌,他用鼻子哼哼,直到唱完,有个戴毡帽瞎子拉着二胡给他伴奏。个侏儒,坐在三条腿小板凳上捧着大脑袋沉思,他头像个冬瓜,别人便叫他冬瓜,瞎妮则叫他大头。几个瞎子坐在桌前听收音机,两个哑巴打着手势交谈,个说这雨可能要下到明天中午,另个说最好下到晚上。墙角,个瘸子和个瘫子盘腿坐在下铺喝酒吃肉。瘸子叫小拉,是个回民。那个瘫子叫家起,他找块木板,安上四个轮子,他坐在上面,用手划着,好像周围是海。他来到柳营时饿得都划不动,柳青给他两个馒头,他吃完后噎得直瞪眼,好久,打个很响嗝。
其余人在睡觉,伊木鼾声如雷。
第五章柳青
门前有两棵树,棵是柳树,另外棵是榆树。
有天,柳青从门里出来把榆树砍,做成摇椅,在窗下让身体摇晃起来。他似乎很累,常常望着窗外沉思,后来天黑,他什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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