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去吧,”公爵夫人回答,端相着她女儿困惑脸,竭力想要猜出她困惑原因。
那天瓦莲卡来吃饭,通知说,安娜·帕夫洛夫娜改变主意,明天不去登山。公爵夫人又看出基蒂脸红。
“基蒂,你没有和彼得罗夫家发生什不愉快吧?”公爵夫人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候说。“她为什不再打发小孩来,自己也不来看望们呢?”
基蒂回答说她们中间没有发生什,并且说她也不明白为什安娜·帕夫洛夫娜对她好像很不满意。基蒂回答完全是真话。她不知道安娜·帕夫洛夫娜对她改变态度原因,但是她却猜到几分。她猜到件她不能够对她母亲说,也不能够向自己说事情。这是那样种事情,即使自己知道,但是连对自己也决不能够说,万弄错
泉,很容易就找到仿效瓦莲卡来实行她新主义机会。
起初公爵夫人只注意到基蒂受到施塔尔夫人,尤其是瓦莲卡那种她所谓engouement强烈影响。她看到基蒂不但在活动上仿效瓦莲卡,就连走路、说话、眨眼睛样子也都不自觉地仿效她。但是后来公爵夫人注意到在她女儿心中除这种狂热之外,还发生某种严重精神变化。
公爵夫人看到晚间基蒂在读施塔尔夫人给她本法文《圣经》,这种事她以前是从来不曾做过;而且看到她躲避社交界朋友,却和在瓦莲卡保护之下病人,特别是有病画家彼得罗夫贫寒家庭来往。基蒂很明显以在那个家庭担负看护职责而自豪。这切都很好,公爵夫人没有理由反对,况且彼得罗夫妻子是个很有教养女人,而且德国公爵夫人,注意到基蒂行为,又极口称赞她,叫她做安慰天使。假如不是太过分话,这切本来会是很好。但是公爵夫人看到她女儿在走极端,因此她就把这意思跟她谈。
“Ilnefautjamaisrienoutrer,”①她对她说——
①法语:凡事总不要过分。
但是她女儿没有回答她;只是她心里想,牵涉到基督教是不能说过分这种话。有人打你右脸,你把左脸也扭过来让他打,有人拿去你外衣,你就连上衣都给他,在信奉这样种教义中还能有什过分呢?但是公爵夫人不高兴这种过分行为,尤其不高兴是她感觉得基蒂不愿把她心事向她尽情吐露。基蒂也确对她母亲隐瞒她新见解和热情。她隐瞒并不是因为她不尊敬,或是不爱她母亲,只是因为她是她母亲。她与其说愿意对她母亲,倒不如说宁愿对任何旁人表露。
“安娜·帕夫洛夫娜好像好久没有来看们,”公爵夫人有天谈起彼得罗夫夫人。“请她来,可是她好像有点不痛快呢。”
“不,没有这样觉得,maman,”基蒂说,脸红。
“你好久没有去看他们吗?”
“们打算明天登山去,”基蒂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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