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不是吗!总是把您话通通记下来。哦,基蒂,你又溜过冰吗?……”
于是她开始和基蒂谈话。虽然这时退席在列文是很困难,但是解决这个困难,比起整个晚上留在这里,看着不时瞥他眼,又避开他视线基蒂来,却容易办得多。他正要站起来时候,公爵夫有看他默不作声,就向他说话。
“您在莫斯科要住很久吗?但是,想,您忙于县议会事,不能在外久留吧?”
“不,公爵夫人,已经不是议员,”他说。“在这里要住几天。”
“他出什事情,”诺得斯顿伯爵夫人想,瞥着他严肃、庄重面孔。“他没有平常那种好辩论神气。但是要挑动他。真喜欢在基蒂面前愚弄他下,要这样做。”
不抬起眼睛来。“谢谢上帝,她拒绝他,”母亲想,于是她脸上闪现她每逢礼拜四迎接客人时那种素常微笑。她坐下来,开始问起列文乡间生活。他又坐下,等待着别客人到来,好悄悄地溜走。
五分钟以后,基蒂个朋友,去年冬天结婚诺得斯顿伯爵夫人进来。
她是个消瘦、憔悴、病态和神经质女人,有双发亮黑眼睛。她爱基蒂,她对她怀着爱,正如已婚女人对于少女经常怀着爱样,总想按照自己那套幸福婚姻理想来替基蒂选择配偶;她愿意她嫁给弗龙斯基。初冬时惨,她在谢尔巴茨基家里常常遇见列文,她总不喜欢他。当他们遇见时候她经常得意事就是拿他开玩笑。
“要是他妄自尊大看不起,或者因为是傻子而不再对发表他高明言论,或者屈尊迁就时候,是很欢喜。真欢喜那样;看他屈尊迁就!真高兴他看不顺眼,”她常常这样谈论到他。
她说对,因为列文实在看她不顺眼,并且为她引以为骄傲、她认为很优美东西——她神经质,她对于切粗野日常生活所抱看那种优雅轻蔑而冷淡态度而鄙视她。
“康斯坦丁·德米特里奇,
诺得斯顿伯爵夫人和列文中间建立起在社交界中并不少见那种关系,就是,他们两人虽然在表面上仍旧保持友好关系,但是却互相轻视到这样程度,他们甚至彼此都不认真,彼此连气都不生。
诺得斯顿伯爵夫人立刻攻击列文。
“噢,康斯坦丁·德米特里奇!您又回到们腐败巴比伦①来!”她说,把她那纤细、发黄手伸给他,想起来他在冬初曾经说过莫斯科是巴比伦那句话。“那,是巴比伦改善呢,还是您堕落?”她补充说,含着冷笑瞧着基蒂——
①巴比伦是幼发拉底河流域繁华古城,常借指任何奢侈堕落都市。
“话您记得这样清楚,伯爵夫人,真感到非常荣幸,”列文回答,他已经恢复平静,而且由于习惯,立刻对诺得斯顿伯爵夫人采取戏谑敌视口吻。“那话定给您很深刻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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