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是调情?有人可能会说,调情就是勾引另个人使之相信有性交可能,同时又不让这种可能成为现实。换句话说,调情便是允诺无确切保证性交。
特丽莎站在酒柜后,那些要她斟酒男人都与她调情。她对那些潮水般涌来没完没奉承话、下流双关语、低级故事、猥亵要求、笑脸和挤眉弄眼……生气吗?点儿也不。她怀着不可抑制欲望,要在社会底层,bao露自己身体(那个她想驱逐到大千世界里异体)。
托马斯总是努力使她相信,爱情与做爱是两回事。她当时拒绝理解这点,而现在,她周围全是她毫不在乎男人,与他们做爱会怎样呢?如果只以那种称为调情、即无保证允诺形式,她渴望试。
不要误会,特丽莎并不希望报复托马斯,
脉曲张,就吓坏。这种职业病源是每天端着沉重碗碟,走,跑,站。但新工作没有那多要求。每次接班,她把箱箱沉重啤酒和矿泉水拖出来,以后要做事就只是站在餐柜后面,给顾客上上酒,在餐柜旁边小水槽里洗洗酒杯。做这切时候,卡列宁驯服地躺在她脚旁。
她结完帐,把现金收据交给旅馆头头,已经过半夜。她去向那位值夜班大使告别。服务台后面门通向间小屋,还有张他可以打个腕窄床。值班床上墙上方贴着他自己和许多人镶边照片,那些人冲着镜头笑,跟他握手,或者伴他坐在桌子边上签写什东西。有些照片附有亲笔签名。这个光荣角里还陈列着张照片,那是他自己与面带微笑肯尼迪。
这天晚上,特丽莎走进这间屋子,发现他交谈者并非肯尼迪,而是位六旬老翁。她从未见过此入,那老头见她也立即住嘴。
“没关系,”大使说,“她是朋友,在她面前你尽可随便说话。”然后又对她说,“他儿子今天给判五年。”
她后来才知道,在入侵开始那几天,这老头儿子和些朋友直监视着入侵特种兵部队某所大楼,看见有些捷克人在那里进进出出,显然是为入侵者服务特务,他和朋友们就跟踪那些人,查清他们汽车牌号,把情报通知前杜布切克秘密电台和电视台,再由他们警告公众。在这过程中,孩子与他朋友曾彻底搜查过个叛国贼。
孩子父亲说:“这张片子是唯罪证,他们亮出来以前,他什也不承认。”
他从钱包里取出张报纸剪样:“这是从1968年《时报》上剪下来。”照片是个小伙子掐着另个人喉头,后面有围观人群。照片标题是:《惩办勾结者》。
特丽莎松口气,那不是她拍照片。
她带着卡列宁回家,步行穿过夜幕下布拉格,想着她那些拍摄坦克日子。他们是多天真,以为自己拍照是冒着性命为祖国而战,事实上这些照片却帮警察局忙。
她点半才到家。托马斯睡着,头发散发出女人下体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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