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仍来,倒是颇出胡斐意料之外。其余两人容貌相似,都是精神矍铄老者,看来甚是面善,胡斐微微怔,待看到两人脚步落地时脚尖稍斜向里,正是八卦门功夫极其深厚之象,当即省悟,抢上行礼,说道:“王大爷、王二爷两位前辈驾到,真是想不到。商家堡别,两位精神更加健旺。”原来这两人正是八卦门王剑英、王剑杰兄弟。十二人欢呼畅饮,席上说都是江湖上英雄豪杰之事。殷仲翔提到当年在商家堡中,众人如何被困铁厅,身遭火灼之危,如何亏得胡斐智勇双全,奋身解围。秦耐之、周铁鹪等听,更是大赞不已。程灵素目澄如水,脉脉望着胡斐,心想这些英雄事迹,你自己从来不说。
筵席散后,眼见轮明月涌将上来,这天是八月初十,虽已立秋,仍颇炎热,那是叫作“桂花蒸”。全管家在花园亭中摆设瓜果,请众人乘凉消暑。胡斐道:“各位先喝杯清茶,咱们再来大赌场。”众人轰然叫好,来到花园凉亭中坐下。没讲论得几句,忽听得廊上传来阵喧哗,却是有人在与全管家大声吵嚷,接着全管家“啊哟”声大叫,砰响,似乎被人踢个筋斗。
只见条铁塔似大汉飞步闯进亭来,伸手在桌上拍,呛啷啷阵响亮,茶杯果盘等物,摔得地。那大汉指着周铁鹪,粗声道:“周大哥,这却是你不是。这座宅子卖给你万二千两银子,那可是半卖半送,冲着你周大哥面子,做兄弟还能计较?不料转眼间,你却拿去转送别人,这个亏可吃不起!大家来评评这个理,姓德能做这冤大头?”周铁鹪冷冷地道:“你钱不够使,好好说便。这里是好朋友家里,你来胡闹什?”那黑大汉张脸胀得黑中泛红,伸手又往桌上拍去。周铁鹪左手勾带,将他两只手腕都牢牢抓住,别瞧周铁鹪身材矮小,站起来不过刚及那大汉肩膀,但那大汉双手被他抓,犹似给个铁箍箍住,竟是挣扎不脱。周铁鹪拉着他走到亭外,低声跟他说几句话。那大汉兀自不肯依从,呶呶不休。周铁鹪恼起来,双臂运力往前推。那大汉站立不定,向后跌出几步,撞在株梅树之上,喀喇声,撞断老大两根桠枝。周铁鹪喝道:“姓德莽夫,给在外边侍候着,不怕死便来罗囌!”那大汉抚着背上痛处,低头趋出。曾铁鸥哈哈大笑,说道:“这莽夫惯常扫人清兴,大师哥早就该好好揍他顿。”周铁鹪微笑道:“就瞧着他心眼儿还好,也不跟他般见识。胡大哥,倒教你见笑。”胡斐道:“好说,好说。既是这宅子他卖便宜,兄弟再补他些银子便是。”周铁鹪忙道:“胡大哥说哪里话来?这件事兄弟自会料理,不用你操心。倒是那个莽撞之徒,无意中得罪胡大哥,他原不知胡大哥如此英雄得,既做下事来,此刻实是后悔莫及。兄弟便叫他来向胡大哥敬酒赔礼,冲着兄弟和这里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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