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道:“谁说你是丑丫头?袁姑娘比你大几岁,自然生得高大些。”程灵素笑,说道:“八岁时候,拿妈妈镜子来玩。姊姊说:‘丑八怪,不用照啦!照来照去还是个丑八怪。’哼!也不理她,你猜后来怎样?”胡斐心中寒,暗想:“你别把姊姊毒死才好。”说道:“不知道。”程灵素听他语音微颤,脸有异色,猜中他心思,道:“你怕毒死姊姊吗?那时还只八岁呢。嗯,第二天,家中镜子通统不见啦。”胡斐道:“这倒奇。”程灵素道:“点也不奇,都给丢到井里。”她顿顿,说道:“但丢完镜子,随即就懂。生来是个丑丫头,就算没镜子,还是丑。那井里水面,便是面圆圆镜子,把模样给照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啊,真想跳到井里去死。”她说到这里,突然举起鞭子狂抽马臀,向前急奔。胡斐纵马跟随,两人口气驰出十余里路,程灵素才勒住马头。胡斐见她眼圈红红,显是适才哭过来着,不敢朝她多看,心想:“你虽没袁姑娘美貌,但决不是丑丫头。何况个人品德第,才智方是第二,相貌好不好乃是天生,何必因而伤心?你事事聪明,怎对此便这地看不开?”瞧着她瘦削侧影,心中大起怜意,说道:“有事相求,不知你肯不肯答允,不知是否高攀得上?”
程灵素身子震,颤声道:“你……你说什?”胡斐从她侧后望去,见她耳根子和半边脸颊全都红,说道:“你都无父人,想和你结拜为兄妹,你说好?”程灵素脸颊刹时间变为苍白,大声笑道:“好啊,那有什不好?有这位兄长,当真是求之不得呢?”胡斐听她语气中含有讥讽之意,不禁颇为狼狈,道:“是片真心。”程灵素道:“难道是假意?”说着跳下马来,在路旁撮土为香,双膝屈,便跪在地上。胡斐见她如此爽快,也跪在地上,向天拜几拜,相对磕头行礼。程灵素道:“人人都说八拜之交,咱们得磕足八个头……、二、三、四、……七、八……嗯,做妹妹,多磕两个。”果然多磕两个头,这才站起。
胡斐见她言语行动之中,突然间微带狂态,自己也有些不自然起来,说道:“从今而后,叫你二妹。”程灵素道:“对,你是大哥。咱们怎不立下盟誓,说什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胡斐道:“结义贵在心盟,说不说都是样。”程灵素道:“啊,原来如此。”说着跃上马背,这日直到黄昏,始终没再跟胡斐说话。傍晚二人到安陆,刚驰马进入市口,便有名店小二走上来牵住马头,说道:“这位是胡大爷吧?请来小店歇马。”胡斐奇道:“你怎知道?”店小二笑道:“小人在这儿等半天啦。”于是在前引路,让着二人进家房舍高敞客店。上房却只留间,于是又开间,茶水酒饭也不用吩咐,便流水价送将上来。胡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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